【洛汤基】The Double - 02
发现最近有些掉粉，所以再申明一下。
我虽锤基/RPS本命，但也写洛汤基/VO/肖根等，如有雷点，谨慎关注，谨慎关注，谨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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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
Loki手中的梳子随着他的话语忽地消失，就如Tom也不知道最初它是从何而来一般。
他望着镜子里那个一头黑发的自己竟一时之间觉得有些陌生，看上去发色的确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气场。
“你应该知道染色这招瞒不了多久吧？等到新的头发长出来，它们仍会是金的。”Tom挑了挑眉。
“我当然知道，”Loki不悦地哼了声，闪烁着绿光的指尖顺着Tom的发丝一路抚摸而下，“所以我会施一个固定咒。”
“为什么不用你的法术一步到位？”
“那样你身上的魔法气息就太重了，会有人察觉的。”Loki将自己的脸凑近Tom的，望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还不赖。”
Tom微微侧头瞧了眼Loki，作为一位经常需要察言观色、掌控谈话节奏的记者，他从对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种浓厚的得意。先前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显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如恶作剧开场前般的轻松气氛。Tom没来由地想起童年的一桩旧事，那时Emma还未出生，他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在游乐园拥挤的人潮里没牵紧母亲的手，孤零零地迷失在人海里。四周都是布景和游乐设施，斑斓的彩灯拉满了整个乐园，闪闪烁烁地将黑暗统统驱走。欢快的音乐、热闹的人群以及络绎不绝的笑声笼罩着Tom，他本该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样，感觉到快乐、温暖和幸福，但他却和谁都不同。他在欢笑中感到忧虑，在热闹中感到孤独，在温暖中感到寒冷。他周遭的所有一切，都抵不上母亲掌心的温暖和安心。
就像此时此刻，他在Loki轻易营造的这股轻松气氛中感到惶惶不安、手足无措，哪怕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无法在未知和恐惧面前阔步向前。
“别露出这种表情，”Loki在Tom走神的空隙已经绕身走到了客厅的另一端，“我不常沮丧。”
Tom回头朝着Loki微微笑了，哪怕此刻他的外貌和Loki如出一辙，可眉眼里的温存却是Loki怎样刻意都抹不去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你已经成功躲藏了这么久，忽然现身不会让人心生怀疑吗？”
正在做着其它事的Loki因这句问句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着回道，“你看上去对这件要你去送死的事颇为上心。”
“既然我已经答应要帮你，当然要做到万无一失。”Tom从座椅上站起身，走近了Loki，“如果我在这些可控的因素上都有所纰漏，之后的情形我一个人该怎么面对？”
Loki饶有兴趣地望向Tom，他翠绿色的眸子缓缓转动，如审视猎物一般紧盯着中庭人的身影。他注意到Tom的眸色比自己更淡一些，青绿色里还掺进了些钴蓝色，随着光线的变化会显出不同的色泽来。
在Loki那颇具攻击性和侵犯性的视线下，Tom的舌尖快速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Loki忽地记起昨晚威胁对方合作时，Tom也有这个细小的动作。他在紧张，或是在恐惧，为了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话语里掺杂的谎言？
“计划是这样的。”将一切细节收纳眼底的Loki并不打算戳穿什么，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说道，“稍后我会为你增加几道伤痕，然后把你扔出门去。Heimdallr一定会马上发现你，然后让Thor将你带回Asgard。你最初遇到的麻烦无非是两个：一、擅逃是重罪，比起纽约事件里死去的几条蝼蚁，Odin一定会更在乎这个，因为我让他众神之父的颜面无存。更何况我又忽然现身，疑心重重的他一定会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二、你该如何解释自己法力尽失，并且让所有人都相信你。不过要解决这两个麻烦其实非常简单，你只需要将一切责任都推给齐瑞塔人就行了。”
“齐瑞塔人？”
“没错，你只需要说在纽约战事末端，齐瑞塔人见自己兵力大损、胜算全无，为了报复便将你绑作俘虏，几经折磨后，你伤痕累累、法力尽失，他们便像丢弃废物一般将你丢回中庭。”
“为什么不选择杀了我？”
“你就算是逃犯，那也是Asgard的逃犯。”不知是否是Tom的错觉，他总觉得Loki每次提起Asgard，字里行间仍残留着一股自傲，“杀了你，多半会引火上身。依照他们现在的实力，齐瑞塔人当然会选择谨慎行事。”
Tom颔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随后他听到Loki的脚步声带起一阵衣料摩擦的挲挲声，他抬头，只见Loki铺开手心，掌中央躺着一枚散着光的翠叶。
“这是我记忆的一部分，”随着Loki的话语，翠叶缓缓从掌心中浮起，被一个光球笼罩，“一是你的大脑无法承受我千年的记忆，二是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所有的事。这枚叶子里的记忆足够你知晓一切你作为我应当知晓的东西。”
“它为什么是叶子的形状？”Tom问。
Loki皱了皱眉，沉默地用指尖点了点翠叶，它便顺着那力道融进了Tom的脑内。预料中的痛楚和不适并没有出现，Tom只感到一股冰凉的水流在他的脑内扩散、固结，最后如退潮般缓缓褪去。
“与其说它是记忆，不如说是导航。它隐藏在你的大脑里，当你需要知道什么的时候，那份记忆才会在你脑海里呈现出来。”Loki意外地耐心解释着，“至于它的形状，是它自身生成的，我无法决定。”
Tom因这话而重新将注意力放回Loki身上。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能够被具象化，那么自己的记忆将会是什么形状呢？而Loki的那片绿叶，又是包含着怎样的意义和情感呢？Tom无法猜测也无法妄下论断，他只觉得萦绕在Loki周身的迷雾变得更为浓厚了一些。
“那么……”为了掩饰自己过为明显的眼神，Tom慌忙开启另一个话题，“你需要我的记忆吗？”
Loki听罢笑了，他伸手触及Tom的额头，轻蔑地说道，“不过区区百年，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我可以直接抽取。”
那位高傲神祇的话音刚落，Tom便只觉有一股力量在他的大脑里拉扯。那些他曾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记忆像是被按下快进键的泛黄画面，发出尖锐的“呲呲”声，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在他的脑海里翻滚而过。Tom错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被撕裂、爆炸，他所有的感情和记忆仿佛都在被人抽丝剥茧般凝合到一起，而痛苦紧紧跟随着这股抽离感。
那股疼痛让Tom忍不住问自己，他怎会掉以轻心地以为Loki对他的态度已经缓和？事实证明，对方根本不在意Tom是否会痛苦和煎熬。
“啊——”Tom尖叫着跪下，就在那痛苦到极致的一瞬间，他感到所有与他千丝万缕的记忆都被彻底连根拔去，而他大脑里尚且留存的那些画面，似乎都成了虚有其表的徒影。
“万事俱备。”Loki的指尖悬浮着泛有白光的记忆球体，他望向跪坐在地上的Tom，兴奋又故作同情地笑道，“Tom，你该上路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