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副】狐假虎威 - 上
《狐假虎威》- 上
*CP：启副
*私设多，OOC都归我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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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第一次和张副官说上话是在张大佛爷单枪匹马救下他之后。
那会儿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又疼又渴，脑袋发涨。抬眼间，就瞧见立在床尾的张副官冷着一张脸，正为他摆放洗净的衣服。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那副官立马沏了杯热茶递给齐铁嘴，并服务周到地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齐八爷手里捧着热茶，背后靠着软枕，应是惬意得很，可他瞧着身边背手而立的副官，心里却是一阵发杵。平日里这小副官是寸步不离他家佛爷，今日怎么会沦落到来照顾他？
“张副官，”齐铁嘴赔笑着开口，副官冷冷地望下来，“你家佛爷呢？”
虽是一瞬间的事，可八爷还是看清了副官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甘心，有些迁怒，又有些隐忍。那冷冽的眉眼忽地弯下来，张副官脸上的肃杀被这笑容冲得一点不剩，八爷心中正在讶异，却只听对方开口淡淡一句：“托八爷您的福，佛爷还在床上躺着。”
别说这善于察言观色、打探人心的齐八爷，就是个普通人也能从张副官的笑谈里听出那股小情绪。张启山那日单枪匹马闯来救他，恐怕多半是没告诉他身边的这位小副官，否则忠心耿耿的张副官怎么会让佛爷一个人涉险？
现在好了，八爷闷闷地想，这副官不能冲着佛爷发脾气，只好朝我撒气了。
“那……您怎么不去照顾佛爷？”
“佛爷让属下好生照顾您。”副官的笑容仍在，但八爷开始担心对方会把自己的一口好牙给咬碎了，“佛爷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
“嘿，你这木头脑袋！”齐铁嘴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扯得他嘴角的伤口直发疼。副官看似也因这句话愣了愣。
“佛爷不让你去照顾他你就真不去了？”齐铁嘴心想今天要是不把这事给办妥，他可是又欠下佛爷人情，又得罪副官，今后的日子怕是不止一个惨字了得。但若是能侥幸卖副官一个人情，说不定日后还能有些帮衬，于是他嘿嘿一笑，又软下姿态，说道，“你就和佛爷说我齐某已无大碍，让你回去候着他不就成了？”
张副官顿了顿，朝着齐铁嘴微微欠身，落下句“谢过八爷”，便风也似得离开了。
那会儿齐铁嘴还美滋滋地以为他为自己破了局，只是没想到这佛爷和副官都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的主。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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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顿挤兑。
八爷忿忿地朝张府大门无声咒骂了句，便朝大街走去。
他自以为张副官承了他的人情会对自己好些，没想到对方却仗着佛爷的名头处处挤兑自己，齐铁嘴倒是不怕打嘴仗，只是这副官眉眼一弯笑得似狐狸，动不动就拿佛爷来要挟自己，他便丝毫不敢违。八爷叹了口气，感慨这可真应了那句狐假虎威！
不过想来也是纳闷，这张副官在佛爷面前低眉顺眼、处处谨慎，和主子一般常冷着张脸似被剥去了情感，丝毫看不出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可怎么到了我面前，这小子就鬼点子特别多？
齐铁嘴又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大概是由于他面相和善，张副官欺软怕硬。
这般一想，八爷心情就好了点。他哼着小曲在大街上溜达，忽地被人给叫住了。齐铁嘴回头一望，墙根旁坐着几个算命的同行，正朝他招手。
做他们这行的，通常是走遍江湖，这坏处是居无定所，但好处便是耳听六路，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皮。
这不，齐铁嘴一望那几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又要和他分享长沙城的小道消息了。
“怎么？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八爷从腰间摸出几两银子递给他们。
“八爷，前不久您不是和佛爷瞒着众人出了趟远门嘛。那几日长沙城没了佛爷的身影，这张副官可是大显身手啊。”一个道士伸手拿了钱，齐铁嘴认得他，他在长沙待得时间够长，大家都喊他李道长。这李道长见八爷有听得兴趣，便继续笑嘻嘻地说，“上房揭瓦，放火烧家，逼得那美国人和日本人不得不逃出他们的金屋。”
“还有这事？”齐铁嘴愣了愣，这事佛爷可是半个字都没和他提起，他只是含糊地说了句吗啡那事有了进展，全然略去了张副官是闹了多大的动静。
“我看八爷您天天跟着佛爷，怎么对那副官一点都不了解？”另一个年轻的道士开口说，“别看那小爷平日里跟在佛爷身后不吭不响，动起手来可丝毫不含糊！”
“可不是！还记得佛爷刚来长沙那会儿，城里几个地头蛇想杀杀新布防官的锐气，故意滋事，嘿，您瞧怎么着？”李道士像说书般侃侃道来，“他们连佛爷的面都没见着！只见张副官从张府里带了一队人出来，三两下除去军帽和肩带，摆开架势就动手。”
“那张小爷身手可真俊，左闪右避，再一个翻身，大家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呢，那杆枪已经对准混混的脑袋了！”在年轻的小道士嘴里，张副官可谓神乎其神，“之前有个富商大闹梨园，全然不给佛爷、二爷的面子，张副官先是好言相劝，没想到那家伙不领情，还想动手！副官从腰后拔出枪，对着那混球就是一声‘滚’！佛爷在一旁笑着喝茶，对副官别说有多放心了！”
噢，这件事八爷知道，那日他建议佛爷拿着南北朝的戒指去寻二爷，恰巧碰上有人在戏台下闹事。可马上齐铁嘴就发现自己对这事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佛爷在场，张副官再怎么也是承了佛爷意，没什么稀奇的。”李道士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来，“你们要瞧佛爷不在场的时候。”
“怎么？您还瞧见过什么？”八爷被吊起了兴趣。
“是说佛爷下令不能让那天闹事的富商再出长沙城，副官领了命令出来，你们可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派人给拘起来了？”八爷问道。
“非也，”李道士晃了晃脑袋，将手比上脖子，“下手干净利落，绑着石块就给丢进护城河了。”
八爷骇得一脸惨白，他向两位同行道了谢，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倒不是他不知道张家人做事喜欢斩草除根，但下手杀人这档子事对八爷来说还是有些过激了。没想到这似狐狸精明的张副官竟也是头猛禽，这样看来平日里他对自己的那番挤兑和调笑还算是客气了，要是那天他没顺副官的意让他去照顾佛爷，恐怕自己也是小命不保。
齐铁嘴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脖子，想着是否要告诉佛爷这事。
那李道士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佛爷面前，张副官无论怎样耍横那都是经过佛爷默许的，可佛爷不在的时候，这张副官借着佛爷的口令任性妄为，要是不小心做过火了，那可怎么办？这不是害佛爷落下口实嘛！思来想去，仗义的齐八爷还是调转脚步，重回张府去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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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回来了？”张启山听到齐铁嘴咋呼的嗓音，连眼都没抬一下，“不是说在这儿受了气，再也不来了吗？”
“嘿佛爷，哪儿的话！我这不是一时气糊涂了嘛！”齐铁嘴偷瞄了一眼张启山，又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张副官，只见对方也正眯着眼对他笑，惊得齐铁嘴一股脑儿蹭到张启山身边。
张启山被他这一闹不由得笑起来，问道：“一惊一乍的，见鬼了？”
可不是嘛！齐八爷心里叫苦不迭，还是个笑面鬼！
“佛爷，我是忽然想起有事忘了和您说。”
张启山点了点头，“恩，说吧。”
齐铁嘴干笑着望了一眼张副官，张启山挑眉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是我的副官不能听的？”
“哎哟佛爷，我这私事吧不大好意思对外人启齿……”
“您这意思是，佛爷和您是自己人？”张副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眼角弯弯，“那以后我可得叫您张八爷啦。”
“去去去，你怎么不叫我王八爷算了！”齐铁嘴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张启山听罢也笑起来，朝副官使了个眼色，“别为难八爷了，下去吧。”
“是，佛爷。”张副官行了个礼，出门时顺便还将房门带上了。
“好了，现在能说了吧。”张启山理了理衣摆，好整以暇地靠上沙发。
“佛爷，您知不知道张副官在外头都怎么办事的？”
张启山挑了挑眉，问：“怎么？”
“您真不知道呀？”
“说给我听听。”
得了令，齐铁嘴便把从那俩道士嘴里听来的话一字不落地给张启山复述了一遍，末了还添上一句“这副官在外可威风啦。”
张启山点了点头，问：“所以？”
“您不管管啊？！”齐铁嘴问道，“这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他要是闹出了事自己摆不平，那也没必要在我身边待着了。”
张启山的神色淡然，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得，齐铁嘴噤了声，他原本以为张副官在外这般嚣张是靠着自己满身本事和腰间那只枪，现在看来，这就是佛爷惯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