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破樊笼 - 中

四千的论文写一天,四千的副八写一个半小时,差距啊差距【。】

写在前面:年龄操作虽可爱,但是OOC也难免,介意的话还请回避0v0

《破樊笼》- 中

*CP:副八

*一个关于二八混混和赤脚医生的故事(误)又名天朝孤儿

电梯: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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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陈皮坐在门前台阶上,嘴角一块乌青,额角贴着创口贴,好不狼狈。但神色倒是得意,朝着张日山扬了扬下巴,“手里的是带给我赔罪的?”

“一边去,没你的份。”张日山把齐桓给他打包的锅贴往怀了抱紧了些。

“哟,挺护食的。”陈皮笑了笑,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口疼。那半笑不笑的脸上带着的痞气比张日山更重,“你就不怕我去同裘叔说你给外人打小报告了?”

张日山冷声道:“没证据说个屁。”

“一起吃锅贴算不算证据呀?”陈皮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屏幕里正是张日山和齐桓在一起吃饭。

“你他妈跟踪我?”

陈皮耸了耸肩:“要是裘叔知道这医生身上还有油水捞,你猜他会不会让我再去劫一次?”

“别、动、他。”张日山上前揪起陈皮的领子,恶狠狠道,“抢谁都行,就是别动他。”

“张日山你他妈地给我脑子想想清楚,你这样捞得到什么好处?”陈皮不甘示弱地回道,“这个月钱还没凑够,到时候我得不到便宜,你也逃不掉一顿鞭子,你他妈自己要犯浑别拉着我一起遭罪!”

张日山冷着脸松开手:“你真想在裘叔手下,替他偷鸡摸狗一辈子?”

“我他妈脑子坏了才想在他手下做一辈子。”陈皮一把抢过张日山手里的锅贴,道,“总有一天我要做得比他更大更强,把他往死里整。”

张日山看着陈皮吃得满手油的样子,皱了皱眉:“整死人家前你自己先脏死了吧。”

“整干净了也没人表扬啊,”陈皮顿了顿,朝他一笑,“不像你,会有齐医生会表扬你是个乖孩子。”

“滚。”张日山瞥了他眼,径直进了福利院的大门。

 

这家福利院十几年前就落成了,投资人是个美国商人,也就是张日山和陈皮口里的裘叔。裘叔真名裘德考,打着人道主义救助的名号在中国落了脚,兴办了好几所福利院与教堂,收留了一大批流浪儿。当地人权当他是个钱多人傻的富豪,信教信过了头,一腔爱意无处播散,才会在这儿屡做善事。媒体争相报道,洋洋洒洒几千字,几乎要把他说成耶稣再现。然而张日山知道,这全都是幌子。

裘德考将他手里的孩子分成了两批,一批是不适合为他挣钱的,就被摆在福利院里当做展品,当媒体或者相关部门来参观时就让他们粉饰太平;另外一批则是需要为他带来收益的,他们从小就要去街上卖惨乞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张日山和陈皮就属于这一类。裘德考严格限定他们的衣食住行,每月设定上缴的钱额,谁没达到标准就得挨打,要是生出逃跑的念头被人逮到,那更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么多年以来,张日山不是没想过逃出这所牢笼,也不是没想过向有关部门举报,可他一个被裘德考买来的孤儿,没有证件,身上还罪案累累,逃走了又该去哪里?向警察举报了,又有人会信他吗?犹豫再三,他还是留到了现在。

可齐桓出现了。

他让张日山抓住了与外界的一缕联系,让他心里那个想要逃跑的念头再一次强烈了起来。

张日山强压下心里疯狂的念头,沉着脸穿过大厅,偶尔有认识他的“展品”同他打招呼,他也没理,一路沉默地拐出后门,矮身钻进了属于他们这些人居住的“福利楼”。这是一座低矮的独栋楼,低调地藏在光鲜亮丽的福利院后,一到冬天,便照不到一丝阳光,阴冷得出奇。

“哥,回来了?”一个男孩听到开门的声音,从黑漆漆的二楼跑了下来。

迎他的孩子叫春申,才十岁出头,但来到这儿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张日山随口应了声,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一个人?”

“其他人都已经出去干活了,”春申回道,“也不知道最近谁惹裘叔不高兴了,一个劲地提份额,以往这个数量都够我们缴半年的了。”

“少说两句,免得挨板子。”张日山从兜里掏出两个还热乎的生煎,递给春申,“从你陈皮哥手里保下来的,多要没有。”

春申的眼睛顿时变得亮亮的,感激涕零地要伸手拿生煎,被张日山拍了下手。

“记得用筷子吃,伸手抓我就打你。”

春申笑了声,道:“我不跟陈皮哥学。”

“你哪样不跟陈皮学。”张日山没好气地哼了声,但还是把生煎递给了小孩,“当年替你挨了这么多下板子也没比上陈皮在你心里的分量。”

“那不一样,陈皮哥是为我杀了人才不得不来这里的,我总归欠他。”春申低着头,叫张日山看着有些不忍。

“行了,去吃吧。”

“哥,我多嘴问一句,”春申讪讪问道,“这是那个齐医生给你买的吗?”

“啊。”

男孩眼睛转了转,把生煎推回给张日山:“那我不能吃。”

张日山乐了:“怎么?”

“……照片是我拍的。”春申小声说,“我过意不去。”

张日山拍了记小孩的脑袋,道:“早知道是你了,叫你吃就吃。”

“喔。”春申又把生煎拿了回来,咽了咽口水,“这个齐医生的确是个好人,但陈皮哥说得也没错,他到底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哥你五年前欠他一个人情,五年后还清了,那就是两清了,还是别和他有太多交集了吧。”

“给你吃的还替别人说话?”张日山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一辈子只和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往,那迟早就得烂在这里。”

“那你和齐先生产生了交集,就能从这里逃出去吗?”春申问,“他会救你吗?”

“谁要他救。”张日山咬紧了牙,低低说了声,“要出去,也是我自己走出去。”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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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了,得感冒发烧的人也就多了。齐桓最近没一天能按时下班的,每每得到过了饭点才把病人都处理完,护士替他点的外卖都冷了个透。他叹了口气,用热水把饭泡了泡,就着凉菜没滋没味地草草应付了几口,就把桌子清干净回家。

前几天有惊无险的抢劫经历着实还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向来粗枝大叶的齐桓现在总会留心一下有没有人跟着他,从加油站走回家的时候也不再图省事穿小道,自认为安全保障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心里也就放松了许多。所以,当一个黑影从小区门口的绿化带里蹿出来的时候还是把他吓了个半死。

“张日山你属猫的吧?怎么会从这种地方悄无声息地蹿出来啊?”齐桓看清了来人后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下次要等我也选个能遮风的地方,比如说保安亭,我同保安说声就行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张日山还是只穿着那件单薄的帽衫,应该是在冷风里等了很久,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最近病人多,连着好几天加班了。”齐桓一边答一边替张日山摘掉肩上的枯叶,“吃饭了吗?有什么事的话也先找个暖和的地方说——”

“齐医生,”张日山打断齐桓的话,却没抬头看他,“陈皮有可能还要来劫你,我不放心……”

齐桓愣了愣:“所以你就在这儿傻等着?”

“本来我想等巷子口,但又怕被他们瞧见。”张日山吸了吸鼻子,“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等等,”齐桓慌忙叫住张日山,把他塞在口袋里的手揪出来,“走什么走!”

被冻僵的手猛地被热源覆上,使张日山感到掌心热辣辣的,他终于抬起头看齐桓,只见好脾气的医生拧着眉,正一脸认真地给他搓手。

“我就算是缺心眼,也不可能在遭过一次贼之后还往那条路走。再说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还用得着你暗地里保护我吗?”齐桓道,“这么冷的天还等在北风口,你怎么想的?”

“我——”

“这么晚不回去,那个裘叔不会为难你?”

张日山被问得懵懵的,答道:“说是蹲点就没事。”

“哦,一连蹲好几天半毛钱都没抢回来,你真当人家好糊弄啊?先前你帮我,说不定就让人家怀疑你了,现在倒好,你还成天来这守着我。”齐桓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之前递给张日山,“拿着,回去交差,以后别再这儿杵着了。”

齐桓是有点生气,气得是张日山这种太过舍己为人的态度。他不过是五年前顺手承得一个情,张日山却一本正经地打算将这滴水之恩作涌泉相报,齐桓只觉得受之有愧。他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这个本就身陷桎梏的孩子,可对方却显然把这话里的意思理解错了。

张日山盯着那钱,抬起头又盯着齐桓。

一双眼眶唰地就红了。

“齐医生,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说声就好了,不用这样的。”

坏了,齐桓心里一咯噔,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没关系,”张日山垂下眼,把手缩回口袋,退了步,“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齐桓也不知道是被逼急了还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心下一横便把有些单薄的少年拉进了怀里。

“干什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少年不过16岁的年纪,个子倒是快与齐桓同高,下巴恰巧可以抵在他的肩膀上。那个在兜帽阴影下露出的尖下巴,此刻硌得齐桓心里疼,“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怕你被我连累。你想保护我,我知道,但是保护别人之前你总得先把自己护好啊。至于刚才给你的钱,我只是给你以防万一的,要是裘叔什么都没说,那你就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我,这样行不行?”

张日山被抱着,脑子里是一片翻腾的浆糊。

齐桓除了气急了之外,平时讲话总是好声好气,带着商量的口气,此刻贴着张日山的耳朵,这嗓音就显得更加温和。张日山迷迷澄澄地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再迟迟地“嗯”了声。

齐桓被这一连串的动静逗乐了,揉了揉张日山的脑袋。

“齐医生,”张日山终于有些回过神来,生怕齐桓马上松开怀抱似的自己伸手搂紧了对方,“他们都说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好不要有交集。那么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那个世界的人了,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直待在一起了?”

齐桓被问得一愣,但又听出了张日山语气里的期许与小心翼翼,便抚了抚他的后背,答道:“恩,我会一直在这边等你的。”

“你保证。”

“我保证。”

张日山松了松手臂,仰起头朝着齐桓一笑,惹得后者以为自己的心脏骤停了。

这家伙果然还是带毒的蛇啊,齐桓没头没脑地想。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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