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精神病人 -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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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正在向西南方向逃窜，已经呼叫直升机支援。”
“陆地支援已经到位，正向犯人进行包抄。”
“指挥，直升机已发现目标。”
“跟进，看犯人下一步行动。”
“收到。”
……
对讲机里连续不断地传来声音，Fandral听到越来越嘈杂的引擎声，以及轰隆作响的直升机机翼声。
Steve一边注意着对讲机的响动，一边侧头问一旁的同事：“找到路段监控了没？”
“正在调，马上投出来。”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几台监控屏闪了一闪，投出一连串公路上的场景。
十几辆警车正从四周向其包拢，一辆银灰色的捷豹被堵在中间，已经停了下来。
直升机的探照灯很亮，一束逼下来，将驾驶座内照得一清二楚。Fandral从小小的监控屏内看见了Loki，他靠在驾驶位上，在光影里只露出了下半张脸。
在不甚清晰的监控画面里，那抹薄唇正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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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笛的警车靠着路边停下，距Thor的车大约有三米。
Loki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位警官正下车朝他们走来，并侧头低声朝对讲机讲着什么。
“和我换座位。”Loki说着已经将座位往后一调，把腿收了起来，“你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
Thor点点头，将自己的座位调后，有些困难地越过档位，擦着Loki的身体挤到了副驾驶位上。
两个一米九左右的大个子要在低矮的跑车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着实不易，Loki刚坐定，警官已经凑到了车旁，敲了敲窗玻璃。
这是辆新车，没有贴有色窗膜，窗内窗外都一览无余。Loki朝着那位警官轻轻一笑，点火，拍档，一脚油门。待Thor反应过来的时候，如银豹般的跑车已经蹿出十几米远。
“Loki！”Thor慌忙系上安全带，道，“他是警察，不是父亲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Loki不慌不忙地说，“帮我系上安全带。”
“如果他只是警察的话，我们这样就惹上麻烦了。”Thor转过身看车后，红蓝色光束耀眼地在车后亮着，“他追来了！”
“我看得见，Thor。”Loki稳稳地把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天际仍是一片昏暗，但Loki隐隐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甩得掉他吗？”
“《末路狂花》里的女主角甩掉他们了吗？”Loki莫名其妙地接了句。
“你真的打算现在和我探讨电影剧情？”虽是那么说，可Thor还是坐回驾驶座，回道，“她们被警车逼到了悬崖，拉着手开车跳崖了。”
“啊，我想起来了。”Loki在跑车轰鸣的引擎声里缓缓说道，“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结局。”
“Loki，你别告诉我是我想得那样。”Thor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Loki，似乎觉得对方很陌生，“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是啊，我没告诉你这条路跑到底都没有一处悬崖可跳。”Loki笑了笑，又提了一档，“你可别想着演《末路狂花》了，这儿又不是好莱坞。”
“Loki，你别敷衍我。”Thor在嘈杂声之中吼道，“看着我！”
Loki终于知道自己隐隐看到的是什么。
夏日英国短暂的黑夜已经过去，红日在天地交接出露出了圆润的一抹，和警车车灯上的光束交相成辉。
他踩了一脚刹车，快速行驶的车体向左一个打拐，在地面上漂移起来，绕过了包抄的两辆警车。茵绿的草地被车轮碾过，留下几条难看的印子。
Loki重新提档，将车快速驶回道路上，从反光镜中打量后头正在调转方向的警车车队。
“Loki！”
可真正的麻烦并不是在身后，Loki意识到。
“我听得到。”太阳正在越升越高，把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东西都赶回巢穴。
“那就转头看我。”
“你想让他们逮住吗？”
“我想看你的眼睛。”Thor伸手握住Loki攥着档位杆的手，“你的眼睛不会说谎。”
Loki浑身一僵，近乎木然地转过了头。
那双眼睛，Thor看到，充满血丝和水光，像是那快燃到尽头的蜡烛。
再也不美丽了。
然后，警方的支援到了，直升机也到了。
“我们没有悬崖可跳，但我有其他办法。”Loki忽而笑起来，对着Thor道，“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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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注意，犯人下车了。”
Fandral紧张地盯着屏幕，他总觉得Loki脸上的那抹笑不怀好意。
只见Thor双手举过头顶地走下车，身后顶着一支枪管。
“注意！对方有人质！”现场指挥的声音立马紧绷了起来，Fandral听到对讲机中传来一阵枪上膛的声音。
直升机的声音很大，Fandral只能看到屏幕上的Loki张嘴说了什么，却听不到声音。
Steve朝对讲机说道：“指挥，汇报情况。”
“犯人在和我们讲条件，”指挥那边传来回复，“他说可以放走人质，但警方要为他准备好一架直升机。”
“这不对劲，Steve。”Fandral道，“他开的条件应该是让他俩一起走才对。”
Steve皱着眉，轻声道：“恐怕有诈，你让人拖延时间同犯人谈判，让他放下戒心。再派人从后边摸过去制服犯人。”
“了解。”
Fandral注意到原先立在包围圈外围的几个警察忽然没了踪影，而捷豹车尾隐隐有黑影在挪动。
“我能和他说几句吗？说不定能吸引他注意力。”
Steve想了想，朝对讲机另一边的指挥交代了几句，然后示意Fandral开口。
“Loki，是我。”现场指挥把对讲机接上扩音喇叭，确保声音能传进Loki耳里，“我有件事一直没有想通，能在现在问问你吗？”
沉默了一会儿，对讲机那头传来指挥转述的声音：“问。”
“你之前为什么要特地冒着风险留下来等我，只为了告诉我关于你母亲的那件事？”Fandral问，“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可这真相并不能帮助你。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Fandral看到屏幕上的Loki露出了点笑容，嘴唇微微动了动。等了一会儿，对讲机里才传来转述的话语：“为了忏悔。”
“忏悔什么？”
问句刚落，举着枪的Loki忽然微微转过头，视线直对上扫着他们的监控摄像。
“忏悔我过去和现在的罪。”
Fandral只觉得后背一凉。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枪响，屏幕暗了。
“Loki！”
没有人回答，更多的枪声响了起来，声声都刺得人脑壳一炸。
“谁开得枪！”Steve对着对讲机喊道，“现场什么情况！”
“犯人击毙了后方潜伏的警察！”
“我们交火了！”
“小心人质！”
没有监控，没有画面，耳边只有一声声的枪响。Fandral和Steve只能僵在原地等待现场传来情况汇报。
“报告Rogers队长，”指挥喘着气，间歇传来一串子弹壳掉地的声音，“人质已救出。”
“犯人呢？”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已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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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听到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里传来的骚动了，吊瓶坠地破裂，铁盘里盛着的金属什物一并被推撒在地，发出一阵阵脆响。紧接着是护士的尖叫声，巨大的撞击声，紧闭的门板岌岌可危地颤动着，像在守着最后一道不可崩塌的防线。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隔着门上那条窄窄的玻璃，她看见了门内正在剧烈挣扎的男人。他乱糟糟的长发散在街头，枯败无光。
新来的护士打开门，在一片混乱中询问要不要帮忙。
身强力壮的护工朝她摆了摆手，手忙脚乱地将一管镇定剂扎进病人的手臂。
金发男人一个踉跄，趴到了窗口。
窗外一片绿意随风而动，郁郁葱葱。她听见男人轻轻地笑了，干哑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绿色的，像天使一样美丽。”
FIN.
——
恩，完结了……我保证打不还手。
有些地方可能没写太清楚，就说说最后这里好了。
Loki最后已经意识到Thor在怀疑他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大概很难再逃出去，所以他停了车。
但是与此同时他想到了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
“怎么样才可以让你记住现在的我呢？”
那就是死在你面前。并且是为了你死在你面前。
光是死亡是不够的，一个不曾亲眼见证的死讯不过像是别人嘴里的一个故事，Thor当年听过这个故事，没花几年就忘了，Loki信不过。
但如果是亲眼见证，那就不一样了。
挥之不去，像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这样就完美了。
Thor会彻底被他困住，既回不到过去，也走不到未来，永远留在他死的那一刻。
所以Loki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逃走，也知道警察惯用的伎俩，他就是要借此自杀而已。但他对Thor说的时候，估计是说我们可以靠这个一起逃走什么的………
至于最后那节，写法和第一章是一样的。
Thor又回到了精神病院，但是医院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做Tom的医生了。
恩，历时这么久，也不过写了四万字而已，但好歹还是填完了。
各位看官吃好喝好，吐了不负责。
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