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鹤】偷心换月 - 番外（中）
《偷心换月》 - 番外（中）
*CP：三日月宗近x鹤丸国永
*突发联动，大约是怪盗版泰坦尼克号+鹤密欧与三丽叶（？
*文中提及的维瓦尔第的A小调协奏曲指路→网易云
上中下岌岌可危，写不完我就改一二三四……
电梯：上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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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期一振来说，那位戴着面具将罪行昭告天下的窃贼绝对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大败笔。毕竟在遇到那个家伙之前，他是履历完美的金牌警部，年纪轻轻便破获好几起重大案件，并将主犯绳之以法。
直到那家伙将第一封预告函送到了一期一振手上。
那次失窃的宝物是一幅珍贵油画，绘于17世纪，有着浓厚的巴洛克艺术风格。
警察们对那封预告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派出了一部分便衣警察，潜进了那所正在展览的美术馆。一期一振作为行动指挥，待在场外密切关注着全局。
他还清晰记得那时发生的一切。
美术馆里的广播不知被谁操控，突如其来地大声播放起了维瓦尔第的A小调协奏曲。参观者们一无所知地互相张望，警察们则如临大敌般地开始向控制中心请示。
一期一振看着监视器上的各个画面，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他开着通讯频道，指示队员们沉着应对。
“只是些障人耳目的小把戏，盯好画作。”
他的话音刚落，通讯器便传来一阵电流声响，一旁的技术人员过来查看情况，手忙脚乱间便听一声小提琴响，被拉得饱满的弓音流畅又优雅地从通讯器中溢出，正是美术馆里那首协奏曲。
“哈喽，警部先生。”提琴声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经过变声处理，“请不要把这么动听的曲子视为障人耳目的小把戏，太失礼了。”
一期一振脸色不佳，望了眼身边的技术人员道：“请试试看能不能反追踪。”
技术人员匆忙应下，通讯器里还在继续传出那人的声音。
“工作总是让人精神紧张不是吗？如果可以一边工作，一边享受音乐，那就太完美了。”男人笑了笑，“警部先生是在监视器前等我出现吗？这样可抓不到我哟。”
对方话音刚落，一期一振面前的几个监视器画面便随着小提琴声一台一台地熄灭。
“来吧，警部先生。”通讯器里的乐曲声越来越激昂，“若是您现在出现在观众席上，说不定还能赶上最精彩的部分。”
“警……警部先生？”
一期一振抓着手里的通讯器，咬着牙问：“追踪到了吗？”
“抱歉……”
“可恶！”一期一振丢下通讯器，披上挂着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下车跑进美术馆。
如怪盗承诺的那样，一期一振赶上了最精彩的一幕。巨大的丝绒帷幕被那个戴着假面的男子一把掀起，挂在墙上的画作便随着漫天飘下的彩带不翼而飞。罪魁祸首朝着不断向他围拢的警察们扬起一笑，轻蔑又狂妄。
“站住！”
“下期再会。”盗贼借着展览台轻盈一跃，翻身上到二楼，从那破碎的窗户一跃而出。被他遗弃的红帷幕随着他的身形从楼上坠下，缠倒了一片警察。
一期一振跑上前，撩开那浮夸的帷幕，直奔失窃画作所挂着的地方。
一张印有假面标志的白卡被贴在墙上，他将它揭下来，看到上面写着短短一行字——
“被吓到了吗？”
真是令人火大啊，一期一振想。
“哇哦，一期哥你现在的表情真可怕。”
一期一振抬起头，看见药研藤四郎取了糕点坐回到他对面。
“肯定又想起那个假面怪盗了吧？”药研藤四郎替一期一振斟满了茶杯，道，“喝口茶消消气。”
一期一振笑了笑，问道：“我脸色真有这么可怕吗？”
“也没有，只是平时不常见到罢了。”药研藤四郎切下一小块蛋糕，问道，“今晚就是海洋之心的拍卖了吧，一期哥有什么打算吗？”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对方也不按常理出牌。”
药研藤四郎笑起来：“说实话我还挺期待他这一次的出场方式的。在海洋之中移动的钢铁孤岛，怪盗先生打算如何降落呢？”
“想必是早在船上了吧，”一期一振抿了口茶，语气不温不火，“船舱里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或是在这里像我们一样悠闲喝茶的社会名流，谁会是早就被掉包了的那个人呢？”
“我听博多说这个搬不上台面的聚会常年举行，工作人员全为主办人的家仆，嘉宾大多固定不变，如果伪装得稍有偏颇，应该很快就会被认出来吧？”
“但我也听说这次来了几位大家不熟悉的人。”一期一振放下茶杯，将视线投向船舱的角落。
那里坐着的两个男人正低声说笑着，虽无引人注目的举动，却吸引了许多贵妇小姐的视线。
“你在怀疑三条集团的社长？”药研藤四郎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摆摆手道，“要伪装成那张脸有些难吧。”
一期一振无奈地笑了：“是他旁边那位。”
经他那么一提醒，药研藤四郎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好好关注过这位白发的男子：“这么一说，似乎的确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我从几位与他有些接触的贵妇人那儿了解到他是三日月宗近的朋友，但具体是谁大家都不清楚。”一期一振收回了视线，“虽然有些失礼，但引人瞩目这方面他的确和那位怪盗先生一样擅长，就连三日月宗近都无法遮挡其光芒。”
“了解，那么在拍卖会开始前，我再多去查查关于他的事情吧。”药研藤四郎三两下将盘中糕点解决完毕，站起身道，“一期哥，今晚一起联手抓住他吧。”
一期一振点点头：“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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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在结束了下午茶后便回了房间。鹤丸国永将晚上需要用到的小东西都堆在了三日月宗近的床上，大有霸占它的意图。
“刚才那位警部看了你许久。”
鹤丸国永不在意地一笑，道：“总不会是迷上我了吧？”
三日月宗近原是有些担心，听对方那么一说，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看来我有些操心过头。”
“没有证据就没法将我怎么样，”鹤丸国永回过头笑道，“不过要是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那么三日月先生可要向我提供庇护啊。”
“恩，没问题。”三日月宗近答应得爽快，“下半辈子我都包了。”
“请不要得寸进尺。”鹤丸国永在一堆道具里挑挑拣拣，然后丢了个黑色的方形物给三日月宗近。
“这是？”
“小俱利研究的小东西，上次任务带在身上忘记取出来，今晚倒是可以派上用场。”鹤丸国永解释道，“另一头有USB插口，自带侵入病毒，我已经插上今晚的灯光调控台了。”
“让我帮你打光是吧？”三日月宗近笑了笑，“了解。”
“其他事项倒是都没问题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把东西藏哪里？”鹤丸国永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问道，“一期一振那家伙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说不定还要搜身之类的。”
“搜身？”三日月宗近笑着揉了揉鹤丸国永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这语气可真是可怕，”鹤丸国永抬起头，对上三日月宗近垂下来的目光，“你不会想对他做什么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可是良民啊。”三日月宗近的语气温和。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鹤丸国永也笑了，“对方可是警部喔。”
“嘛，既然上了贼船，看在保他登船的博多藤四郎面上，警部先生也不会公开身份的吧。再说了，藤四郎背后的粟口派势力也算不上干净，大家都彼此彼此。”三日月宗近似乎并不介意在鹤丸国永面前谈论这些，“对于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来说，正邪善恶不过是有趣与否的区别，在这里想要实现自己惩奸除恶的理想，大概有些困难吧。”
“你在那大部分之中吗？”
“我吗？我不过是追逐着美丽事物的脚步罢了。”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晚上就大干一场吧，鹤。”
话题被三日月宗近不轻不重地揭过去，鹤丸国永也不打算继续纠缠。对于那个问题，他的确有一些好奇，但也仅仅是“一些”罢了。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隐秘，现在的鹤丸国永并无立场去刨根问底。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鹤丸国永向三日月宗近伸出手，他看着那个男人温柔地握住自己，“三日月。”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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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客轮上的狂欢悄然开始。
被用来当做拍卖会地点的船舱是整艘客轮上最宽敞的地方，乐队、侍从、美食、酒水应有尽有，只等着戴着面具的名流们全部到场。
参与拍卖会必须戴上面具是客轮上不成文的规定，据主办方解释说，这是为了让众人不知道船上的拍卖品最终流向哪里，以此保护客人和艺术品的安全。但这无疑加大了一期一振的工作难度。
他同药研藤四郎坐在宴厅的一角，看着各色人物从舱门涌入。有些人的面具样式浮夸，与其说是为了遮挡面容，还不如说是彰显地位。还有些人的面具图案带着些惊吓成分，仿佛是来参加万圣节派对，比如说那位由三日月宗近带来的男人。
“那是画了只什么妖怪在上面？”药研藤四郎忍不住问，“般若吗？”
“药研。”
“抱歉抱歉，一时太感兴趣。”药研藤四郎笑了笑，“说起来，不知道那个能面怪人今天会出现吗？”
“预告函是没有收到，不过也说不定。”
“早知道今天应该戴能面，说不定会让怪盗先生以为是同伴前来相认呢。”
一期一振忍不住笑道：“你这才是异想天开吧。”
两人闲谈间，宴厅已经被坐得满满当当，主会人用拍卖槌敲了敲桌面，示意各位安静下来。
“如各位所期待的，今晚的拍品便是传说中的‘海洋之心’。”这位主会人连续几晚的说话风格都十分简单利落、直截了当。他轻轻拍了拍手，另一侧便有侍从将一精致的密码箱递给了他。
“各位可能对这颗‘海洋之心’的光芒有所耳闻，在光的照耀下，这颗拥有着深蓝色的钻石会在美丽中透出一股凶恶的光，据说那是萦绕在它周身的厄运和不详。”主会人一边说，一边将密码箱打开，把这颗美丽的钻石呈现在众人眼前，“但危险总令美丽更显魅力，不知今晚在座的先生女士们，谁拥有占据这颗钻石的勇气？”
这是开始竞拍的讯息，席下立马有人举了牌。
人类总是对“征服”一词跃跃欲试，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想握在手中，妄想自己能磨净它周身的狠戾，将其驯服成自己的宠物，只为主人一人展现美丽。
但总有猎物会奋起反抗，为了自由而奔跑。像一只永不知疲惫的鸟，为了不被金丝笼套上而不停歇地飞翔。
宝石也许无法如此，但怪盗们倒是愿意为它们代言。
在越来越激烈的竞拍之中，宴厅灯光忽地熄灭。
一期一振同药研藤四郎警觉地从座位上站起，但碍于四周的黑暗，使他们无法第一时间赶到拍卖台。
“喂喂——”宴厅四周的广播似乎被人接通，众人一时以为是船长为突如其来的停电说明情况，却不想听到的内容与自己所预计的截然不同，“打扰诸位几分钟，我正在寻找一枚珍贵的宝石，请问大家有见过吗？”
“药研！”这套路一期一振实在太过熟悉，就在不久前他还重温了这段，“快去船长室看看。”
“一期哥你自己小心！”药研藤四郎接下指令，依着记忆从座位间跑开。
“诶，是这位女士颈间的这条宝石项链吗？”话语间，一束灯光投向了一位贵妇人，那位夫人惊慌失措地用羽毛扇捂住自己的嘴，却挡不住她脖子上那条璀璨的红宝石项链。一期一振随着灯光投去视线，一时不知怪盗的意图为何。
“抱歉抱歉，搞错了颜色。”那男人笑道，“仔细一看，这项链就像是缀在白雪间的野莓，真适合您啊。”
方才还惊慌不已的女士立马娇羞起来，掩着嘴低声笑起来。
灯光一转，又投到了一位绅士身上。
“哦呀，莫非是这位先生的胸针？”男人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道，“资料上说那宝石重45.52克拉，您胸前这枚似乎还不够格。”
一期一振此刻已经确定这依旧是怪盗的故弄玄虚，他不再迟疑地跑向台上，却发现慌乱之下主会人已经挪了位置，此刻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追光灯却精准地找到了主会人的方位，他一脸讶异地紧抱着密码箱，躲在竞拍桌旁。
“哦呀，找到了。”广播里的声音笑起来，“让我看看吧，那颗海洋之心——”
一期一振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主会人，将他护在身后：“请您跟着我离开这里！”
“我凭什么能信任你呢？”
一期一振一时语塞，他不能在这里公开警部的身份，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无法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就在两人僵持间，广播“呲——”地一声，换变成了药研的声音：“一期哥！怪盗不在这里，刚才是录音！”
宴厅内一片哗然，各式质疑和询问声响起，让人头昏脑涨。
终于反应过来的保安从宴厅四面八方涌进来，一期一振忽然意识到这其中有可能也混着真正的假面怪盗。
“先生，请你务必相信我。”一期一振下定了决心般将面具扯下，把警徽亮给主会人看，“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相信，我来到这里只想从怪盗手中保下这颗钻石。”
主会人再三迟疑，最终决定甩下身后的保安，跟着一期一振往宴厅外跑去。
他们趁着混乱从宴厅的侧门溜到甲板上，一期一振殿后关门，确认没人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他转过身，想要确认钻石的安全，却见主会人站在他好几步外，将密码箱夹在臂弯之中。
“先生？”一期一振试探地前进了一步，只见对方跟着退了一步，“你还是不信任我？”
“不不不，我非常信任你，我知道你绝不是怪盗。”主会人露出一个一期一振十分熟悉的笑容，“因为我才是怪盗呀。”
“你——！”一期一振朝着他大步跑去，只见那男人把住护栏轻盈一跃，连人带箱翻了下去。一期一振趴上护栏向下望去，看到他稳稳落在一楼甲板上，甩下一张人脸面具，朝船尾跑去。
一期一振立马翻身而下，跟上对方的步伐。
那人的身形如鹤一般轻盈，哪怕手里提着箱子也似乎没有放慢部分，快近船尾时一个转角，他的影子就消失在黑夜之中。一期一振快步跟上，却听一阵“噗通——”声，他转过转角，只见黑色的海面上翻涌着白色浪花，凭空炸起一束烟花，金色的火焰如彩带一般从半空摇摇晃晃坠下，就像是在庆祝些什么。
“可恶——！”一期一振一拳敲上护栏，冰冷的死物给出了声喑哑的回声，“又被耍了。”
鹤丸国永拐进狭长的舱道，边走边摘去闷热的发套，整理自己的头发，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将其翻面，把内里的白色重新披到身上。他解开束着的领结，将它同假发一起揉成一团，扔向空中化成了一簇火球，烧灭了。
做完这一切，他便揣着那颗危险的蔚蓝心脏，戴上口袋里藏着的夜视镜，重新走回黑暗的宴厅。
三日月宗近在等他。
他将钻石交于他，他为他戴好怖人的面具。
“准备好了吗？”三日月宗近附在他耳边轻声问。
“准备完毕。”
于是灯亮了。
鹤丸国永看着光明重新降临混乱的宴厅，不禁想，这可真像是神说要有光。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