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精神病人 - 05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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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电彻底恢复了正常，冷气重新在空落的病院里流动。Fandral从闷热的发电室逃出来，抖了抖自己被汗水湿透的工作服。外边雨还在下，电闪雷鸣，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
Fandral转开办公室的门，只见脸色苍白的Tom坐在办公桌前，捧着一杯茶，安静地宛如雕像。
“出事了？”
不等Tom回答，未关合的门外传来了走廊尽头的巨大响动。答案不言而喻。
“喔，Chris Hemsworth。”Fandral有些无奈，又有些自责，“抱歉，我接的病人，却给你添了那么大麻烦。”
Tom摇了摇头，露出个清浅的笑来。“他把我手里的电筒看成了火烛，以为我身处火海，想要救我出去。”
“不应该啊……”Fandral蹙起眉，“他虽然一直自称是神，但从没有把东西认错过……你有没有觉得这是病症在加重？”
“他身上的迷点实在太多了，那根手链你有什么头绪吗？”
“噢，我差点忘了。它在哪？”
Tom拉开抽屉，将一根略显破旧的手链拿出来，递给Fandral。就像电话里Tom形容的那样，这根手链平淡无奇，唯一的银饰也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泛黑，Fandral不明白Thor为何如此看重它。
“你不如哪天让Chris看看这东西，观察下他有什么反应，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Tom点点头，将手链重新收回去，磕着小锤子的骨节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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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持续了整整一晚，清晨雨停，山上空气也清新了不少。通常这种时间都是没有人会从山下驶来造访病院的，但Steve Rogers显然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为了防止多生事端，他褪了警服，开着自己的车，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简朴低调到走在病院的楼道里，都没人注意到他。Fandral的办公室并不难找，问了前台的护士后，稍稍一拐就到了。轻轻一扣，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回应。
“Rogers警官？”Fandral抬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些事电话里讲不清楚，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Steve职业习惯般地扫了办公室一眼，看到了坐在Fandral对面的人，“这位是？”
“Tom Hiddleston，我的同事，他对Hemsworth的情况很了解。”Fandral将Steve引进来，并且介绍了Tom，“Hemsworth就是把Tom错认成了自己的‘弟弟’。”
Steve和Tom互相握了握手，算是认识，随后便将话题切入了正题。
“我的同事是位电脑高手，所以我拜托他帮我想办法解锁了Hemsworth的档案。”Steve边说边将一张折叠的纸从口袋里拿出来，“我打印了一份。”
“就这么点？”Fandral接过那张薄纸，有些不敢置信，“关于他在北欧的讯息竟然只有一个曾住址……”
“上面虽然写明了Hemsworth的家庭成员，但并没有每个人的详细信息。”
“既然这份档案上原本的信息就如此模糊，为什么还要有人大费周章地给他上锁呢？”
“也许是以防万一，双重保护。”
“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过去。”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Tom忽然开口，“所以想尽办法掩盖了线索。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在他身上埋藏的秘密我们真的不该去触及，免得引火上身。”
“Tom，难道你想放弃了？”Fandral有些意外。
“我只是觉得也许他真的是受保护的证人，有人用模糊不清的讯息来保护他。如果我们几个贸然去调查真相，难道不是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吗？更何况我们根本无法保证他的过去就和他的病情有关系。”
“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已经暴露了？这场车祸可能就是他的敌人精心策划的？我们不知道他要面对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这样即使我们想保护他，恐怕也是有心无力。”Steve说，“如果你真的为了他着想，那我们就必须找出真相，理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这真的是一起寻仇案，但也可能另有其他真相，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就此止步。”
Steve的语气坚定，目光如炬，言语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Tom知道这位警官估计是来之前就早已经想好了答案，告知他们不过是友善地询问是否愿意同行。Tom转过视线，望向一边显然还在思考的Fandral。“你怎么想？”
Fandral没着急回答，他把Chris的档案再一次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如果我们真要继续查下去，那只有亲自去一趟北欧奥斯陆了。”
“没错，虽然他的档案上没有他家人的详细资料，但我们可以上门拜访。”
Fandral点了点头，算是应允，随后又抬眸望向Tom。
“Tom，你就留下来继续照看Hemesworth吧。毕竟他只配合你进行治疗，我怕你离开太久会对他不利。”Fandral一笑，“北欧之行就交给我和Rogers警官了。”
事已至此，Tom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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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院有着规律的送餐、治疗时间，只要在医院里待上几天，就算不看时钟，也能根据走廊上脚步声的多少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一阵脚步声响起的时候，Tom正戴着医用手套准备药物。护工们敲门、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Tom却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将针管一一摆好，最后扯下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手套，端起盘子走向走廊尽头。
雷电下Chris带着火花的眼神似乎还近在眼前，Tom的脚步有些缓慢，像在回温昨晚的经历，又像在抗拒重新对上那对太过炽热的眼睛。
“Thor，我进来了。”他扣了扣房门，也不等里边的回应，就推门而入。
“Loki。”床上的人经过昨晚的折腾，身上又多了几条束缚带，此刻躺在床上，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可怜又可笑。男人眼里的电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昨晚窗前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Tom有些安下心来，他加快了点脚步，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我需要给你注射药剂，可以吗？”Tom问。
“为什么？”Chris看上去有些疑惑，“我得病了吗？”
“你忘了吗？前段日子你不好好吃饭，所以有点营养不良。”Tom自然地编着谎，见Chris并没有反抗的迹象，就为他的手臂绑上了止血带，“只是一些补充营养的药剂，不用担心。”
Chris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他安静地看着Tom为他擦拭碘酒，调试针管。Tom修长的手指握着针管的样子有些骨感，Chris有些喜欢，但他竟然一下子没想起来Loki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注射的？
当活塞被推到底时，Chris忽然一把抓住了Tom的衣摆，那是离他最近，也是唯一他能够碰到的东西。
“怎么了？”Tom的手一颤，针管有些偏动，他皱起了眉，“别乱动，会肿的。”
Chris“嗤”地一声笑出来，语气颇为亲昵地说了句：“你这个小骗子。”
Tom握着针管的手凉得毫无温度。
“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想给我扎一针，你可以实话实说呀，反正我皮糙肉厚，也不觉得疼。”Chris朝他眨了眨眼，放低了声音，“我上次看到你捉弄那个新来的女仆了，把人家吓得满脸煞白。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的。”
如冰雕般的Tom听了这话，知道Chris是又陷进了莫名的记忆里，心下一松，四肢也像是忽然融了冰，重新有了些许温度。他嘴角微微扯出抹笑容，自顾自将针管收好，并替Chris擦干净针眼附近的皮肤。
“Thor，给你看个东西。”Tom边说边将口袋里的手链拿出来，放到Chris的面前。
他能看到男人双眼里有什么情绪在复苏，但是那种清明只出现了一瞬间，紧接着那双蔚蓝的眸子里就有了一种更为喜悦的情感冒了出来。
“你要把这个送给我吗？！”若不是被束缚带绑着，Thor真想给Loki一个拥抱，“天吶！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圣诞礼物！”
Chris似乎一点都没看出来这是条破旧的手链，在他的眼里，那似乎是份刚刚拆封的绝美礼物，珍贵到千金不换。
“Loki，我已经把明年送你的圣诞礼物想好了！”Chris兴冲冲地说，“真希望明年快点到来。”
Tom低头把手链放到Chris的掌心里，眉目暗淡不清。
“我也很喜欢你的礼物，Thor。”
- TB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