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衍生】速度与激情（上）（完结）
标题：速度与激情
作者： @Arashi&@Cynthia
*奇数章节By阿希，偶数章节By菟子
配对：James/Adam（锤基衍生）
分级：R
01
那是一只很有趣的吸血鬼。
James对他人的注视似乎天生敏感，难怪他注定要活在聚光灯下，以至于在医院时他轻易就注意到了Adam，穿着白色的大褂，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干燥的发几乎全裹在了那个医用色的头巾中，只露出一截短短的发尾，多亏了James赛车手的好视力，他才能在短时间内把来人打量清楚。
他在看什么？James一瞬间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没有正视那个偷窥者，毕竟他眼前正站着一个清纯又撩人小护士，他的眼光从来都只为现在停留——但凭借着眼角的余光与直觉，James觉得那个人好像在看——在看他腹部的伤口，更准确来说，好像在看他伤口上的血迹。
但等到花一样的护士把医护室中的帘幕一拉，这下好了，他们与世隔绝，James舔了舔上唇，很快就把这意外的经历抛之于脑后，拉起了女人的手便吻了上去。喔，毕竟他是个享乐主义者。
James并不经常来底特律，现在是一月，潮湿而寒冷的季节当然不是赛车季，换了往常他会待在家里和他的家人过圣诞，找几个辣妞一待便是一整天，来几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但是现在，见鬼的，他居然在底特律孤单地过节。
事情的起因完全是由于车队老板收购了一家车厂，一家底特律的车厂，一家汽车之城的车厂，随后美其名曰度假实际上是把他驱逐到了这里来帮他们看车，还说什么“James的眼光才能符合全队的标准”，操，他们就是想让他来这破地方磨磨性子。
James在飞机上阴沉了一天，虽然他说不上喜欢英国的冬天，但他更不喜欢被人恶意地驱赶。直到他和飞机上一个风情万种的空姐玩了一次以后，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毕竟他想起“男人的魅力可不因为他身处何方而有所改变”这一真理，何况底特律的妞想必也不会比英国差。
抱着这样的念头，所以一个星期以后James才会进医院。不知情人士都说“看啊那个James玩了别人的老婆被揍进了重症病房”，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James不管在哪里都会如鱼得水”，当然，包括病房。他陪那个小护士玩了几天，等到他玩腻的时候他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走出医院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完全没有变化。
迎着街头的冷风，James凭他浅薄的对底特律街道的认识努力想着这附近有什么热闹一点的酒吧，结果是：一个都没有。但他没有因此丧气，并非像车队里传说的，他的生活就是赛车与性爱，偶尔他也会出门，呃，逛逛街，散散步，好吧，他得承认这两件事的目的一般都可以归结到为了邂逅一个美女。
他拐过几条街，发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不对劲，他想必是迷路了。月光照耀下的杂草丛生显出了此地的荒凉落败，James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只剩下个钱包，他的房卡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女人的身上了，如果他幸运的话，他可以在这里拦到一辆的士，可是他明显没有这个运气，James想不出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出租车司机可不想在夜里拉到一个鬼魂。又或许他可以原路返回，前提是他记得原路。
想到这里James必须得承认，他除了往前走，没有别的方法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坚信地球是圆形的James认为自己总有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一刻，而幸运女神好像也对这个金发风流的英国男人格外眷顾，很快James就听到了人声，这对他而言是多么令人欢喜的一件事，有了人，就意味着他今晚至少可以不用流落街头了。
那是个墙壁上都长满了荆棘的老宅子，James想不出有谁会住在这里，但石子路上停着几辆摩托车，旁边站着两三个年轻人，他们围在空地上，有一个人正在按门铃。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James凑上前去，发挥他与生俱来的讨人喜欢和陌生人客套着。
“这有个艺术家，我们想见见他。”“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喔这家伙还不打算开门。”
年轻人几乎是一窝蜂炸开了，有的是回答James的问题，有的是询问着自己的同伴，James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他抬头看了看那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房子，每一个窗子都用深色的窗帘遮挡着，透出阴森的气息，看来这还真是只有艺术家才会有的怪脾气。James不可置否地微笑，他静静地站在楼下，若有所思，直到周围聚众的人都散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错过了一个问路的良机！
James无奈地扶额，现在好了，他今晚估计是出不去了……他懊丧地蹲下，F1赛车手、鼎鼎有名的James难道要露宿街头了？
喔他还有一个办法，他可以找这个艺术家，借宿一晚。James乐观地起身，虽然刚才那群人按了人家门铃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可不会因此丧气。他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那个按钮。
02.
Adam向来自持，但在看到James腹部那伤口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在闻到James伤口所散发出的新鲜血液的味道时，他不自觉地伸舌舔了舔嘴唇——还好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被白色口罩遮地严严实实。
但下一秒，当James和他面前那个护士眉来眼去语气暧昧地往帘幕后面一藏，Adam随即明白他们两个在干些什么不堪言说的事情。
僵尸就是僵尸，Adam在心中不悦地评价道，白白浪费了那一身好血。
而在这场所谓的第一次见面上，Adam甚至瞧都没有瞧James那张英俊的脸一眼，以至于后来当他在监视器上看到对方的脸时，非但没联想到这就是之前那只糟蹋自己的僵尸，反而不悦感更甚。
Adam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他是只吸血鬼，又是个艺术家，他可并不指望那些日渐堕落的僵尸会理解他的艺术杰作，但今天，他却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骚扰。前一次那一小撮僵尸群倒是识相，没过多久就作鸟兽散，但现在这个金发僵尸，已经站在他的家门口按门铃按了有十几分钟之久。Adam倒是也佩服对方的耐心与厚脸皮程度，反而他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打扰。他无法继续创作音乐，因为那该死的的门铃声会打断他的灵感也会破坏录音，他本想一睡了之，但吸血鬼的听力实在灵敏的厉害，那不间断的门铃声此时此刻仿佛是猎人射出枪膛的银子弹，在Adam的脑壳里钻来钻去。
最终，Adam败给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僵尸。他怒气腾腾地想要给对方些颜色看看，随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也不管自己还裸着上半身，就匆匆下楼拉开了门。
这出闹剧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欣喜于终于见到了房屋主人，想着一定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对方，今晚终于有地方住了，刚想开口感谢却被那支手枪堵住了话头。
“给我滚。”Adam拿枪抵着James的额头，语气里夹杂着浓烈的不满。
“噢，艺术家的火气都那么大吗？”James倒并没被此吓唬住，他缓缓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小步算是让步，但嘴上却没闲着，笑嘻嘻地继续为今晚的住处努力，“挺有个性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热辣的人。”——如果是个性格身材都热辣的美女就更好了。
Adam并未还嘴，他终于露出真面目的目的可并非是和只比自己年轻了几千岁的僵尸斗嘴。他继续举着枪，没有半分让步，态度坚硬地沉默着威胁对方。James退到半米开外也没见Adam有丝毫动摇，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惹“房东先生“生气了。
“嘿大艺术家，”James停下脚步，语气变得颇软，仿佛是在求哪个车队收留自己一般，“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只是迷了路，想找个地方住。”
Adam翻了个白眼，无动于衷地继续拿枪对着James。
“就一个晚上，成不成？”James心想这是他最后一次客客气气说话，如果对方再拒绝的话，他不介意来些强硬手段。
“我说了，”Adam语气平淡，他可不觉得一只僵尸露宿街头与自己有多大干系，“滚。”
可这冷淡的语气却彻底惹火了James，他在赛车界混了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别人求他夸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放低身份软着语气说次话，对方却还不领情。James啧了啧舌，放下举得有些酸痛的双手，往前一跨，“你给住不给住？”
“退后。”Adam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他给枪上了膛，给对方最后一句警告，“我会开枪。”
“兄弟，这都文明社会了，你难不成真敢射我？”James嘲笑般地回答道，“让我看看你到底够不够热辣。”
Adam的确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是打死一只僵尸，和打伤一只僵尸是两码事情，前者的麻烦可大了，后者却是留给自己一份清静的好方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给了James一枪。
子弹险险擦过James的胳膊，看得出Adam将分寸拿捏得十分得当。细长的伤口让James感到一阵火辣的疼痛，鲜血迅速流淌下来，将衣服袖子染地一片红。
Adam灵敏地嗅到了空气中充斥着的鲜血味，甜美，又有些与众不同的辛辣，这异于其他僵尸血液气味的味道使Adam兴奋地战栗起来，他身上的每一份细胞都在叫嚣着让Adam咬上James的脖子。这份熟悉的冲动也瞬间让Adam想起了对面这只僵尸是谁。
——噢，那只在医院里乱搞的好色僵尸。
03
James倒是真没想过这个“房东先生”会开枪，血流出来的那一刹那他没感觉到多疼，毕竟赛车是一场把性命放在悬崖边上搏斗的游戏，他虽然没有在赛道上受过重伤，但他仍然尝过鲜血的味道。James皱了皱眉，看到自己衣袖逐渐被染红，这下好了，这位艺术家非收留他不可了。
“这算是谋杀未遂吗，我的艺术家。”即便中了一弹嘴巴仍旧是不老实，James的脸上挂着他习惯性的微笑，“如果你不留下我，我大可以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我想你住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吧？嗯？”他的语气中带了胁迫的意味。
眼前的男人抿着唇，眼神中带着凌厉的不悦，James知道他在生气，谁被人胁迫后不会生气呢？但James很满意他现在的表现，这样的表情说明他正占据下风，毫无疑问James是个喜欢主导一切的男人。
“一个晚上。”男人的喉头动了动，显出妥协的模样，让开了一个缝隙给James进门去。
如同主人的头发一般，James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杂乱但还算有序的屋子，他几乎遗忘了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的事实，走进屋后就开始东张西望还拿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屋子主人的藏品。
“不要乱动。”身后传来的声音中隐隐含有怒气，James倒也不介意，就听话地收回手来，毕竟他现在在寄人篱下，当然要乖一些。
“艺术家，你叫什么名字，老这么叫你艺术家也不太好。我叫James，James Hunter，你应该认识我吧。”James不无自信地笑，回头对上了屋主的眼睛，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绿眼，如果被水雾填满，应该更加好看。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回屋穿了件睡袍，男人在听到James的自我介绍后更加地不耐烦，房子里的空气都被James的血腥味灌满了，他脑里的饥饿感在叫嚣，几乎要把理智挤占干净，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情愿地开口，“Adam.”
“你不看F1？哦，那就难怪了。”James收回自己原先的态度，抓了抓金发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名叫Adam的男人突然丢给他一个医药箱，示意他自己处理一下伤口，James会意，他没顾忌太多，想着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就把衣服给脱了，顺势拿出箱中的绷带，准备给自己绕上两圈。
当他正视那个伤口的时候，火辣辣痛感才真正传到了James的脑中，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忆着自己以前给自己包扎的方法，用嘴咬着纱布的一端就想往胳膊上绕，无奈伤的位置实在难办，James挣扎了一会反而把伤口弄裂了，血汩汩地从手臂中流出来，染红了原本洁白的纱布，James不想开口寻求Adam的帮忙，他叹了口气，准备继续与那绷带作斗争。
而下一秒，几乎是一瞬间的事，Adam出现在了他的面前，James心下一惊，这个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像是他的赛车一样，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空气的震动，Adam俯在他身前，裸露出的胸膛一起一伏昭示着主人呼吸的急促，灰绿的眼睛有些朦胧，James看到他眼神炙热地停留在自己的血液上，这感觉太过于熟悉——他突然想起，一段时间前他曾在医院邂逅过这样的目光。
没错，Adam就是那个穿白大褂的假医生。
这样的念头窜进James的脑海中，James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一个艺术家假扮成医生？这实在是太有趣了，而更有趣的还在后头——Adam精瘦的手捏在了他的脉搏上，James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俯在他身前的头颅缓缓移动着，慢慢地，Adam的身子屈得更低了，几乎要贴上他相对壮实的手臂了，James停滞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打量Adam的一举一动，这个陌生男人与他贴得这样靠近，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瞥见Adam的眼、口、脖颈、胸膛，以及胸膛以下被黑暗吞没了的一切，James咽了咽口水，天啊，这实在太刺激了，在这个幽暗的房子里，他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被一个陌生人压制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暧昧的因子在整个屋子里流窜——
然后他的伤口被一条柔软覆盖，James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么，Adam的舌头正舔舐着他的手，认真而又仔细的动作似乎暗示了主人的虔诚，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他的枪伤，从外缘到内里，James感到细微刺痛，但那粗糙的舌苔在他皮肤上移动的时候，他脑子里感受到的更多是兴奋，忽然他感受到有尖牙扎进了他的手臂，浅浅地、无害地在皮肤上留下痕迹。空气中的血腥味好像都因此淡下去许多，James想他体内的血小板应该也要发挥作用了。但Adam迟迟未离开。
这或许是一个巧妙的性暗示？James眯着眼打量着此刻温顺的Adam，简直就像猫咪一样惹人喜爱，虽然他总是跟女人上床，但不代表他不能接受男人。这样想着，James便直接把Adam从地上拉了起来，熟练地按下还未反应过来的人的脑袋，仰了头就吻了上去。
Adam的嘴里都是血腥味，可这却更加刺激了James，他轻松撬开了这个艺术家的牙关闯了进去，舔吻着他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以自己熟练的吻技企图耗尽对方口中的全部氧气，而就在James吻得激烈的时候，Adam忽然出手推开了他，力度之大让James无法反抗。
Adam手里拿着一柄枪，James想就是之前他对自己动手的那一把，“老实点，僵尸。”Adam的口气非常不好，一点都没有刚才温顺的模样。
“哇哦，我以为你不止喜欢我的……血？你口味真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喜欢我是喜欢我的血液呢，难道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James还是不可一世地笑，说罢他还自己尝了一口上面残余的血珠，“我可尝不出有什么不同，我想只有吸血鬼才能辨认。你是吸血鬼吗？”
看到这幅讨厌的笑脸，Adam深呼了一口气，他放下枪，然后开口：“这是你今晚唯一的聪明之处。”语罢，他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几分可怖。
04.
Adam讨厌失控的感觉，可是他忍不住。眼前这只僵尸的血液气味太诱人，飘散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而当那蠢货将伤口再度扯裂之后，血香四溢，Adam最终败给了自己的本能。
他贪得无厌地舔舐着对方的伤口，等着细微的血珠不断地渗出伤口。他的舌尖急不可耐地翻弄着伤口，这使James倒吸了一口气，但Adam才不管眼前这只移动血袋会不会疼，他只是本能地渴求着血液。
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被那只操蛋的僵尸吻了。
Adam还沉浸在饮血之后的高度兴奋中，像个吸食了鸦片的瘾君子般飘飘然，但James侵城掠地的舌头让Adam彻底清醒过来。他在心中骂了一声混蛋，便推开了眼前这个大胆妄为的僵尸。
——没想到这只好色的僵尸已经到了如此饥不择食的地步。Adam想，忽然觉得似乎和吸食僵尸血的自己有那么几分相像。但他随即将这种恶心的对比驱赶出了脑袋，拿着枪重新威胁起对方。
可他却没料到对方会来一句“你是吸血鬼吗？”
也没料到当他气势汹汹地露出尖牙后，对方伸手摸了摸他的牙，赞叹道，“哇哦，这假牙你是哪里买的？跟真的一样。”
Adam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蠢货。
“不过你套个假牙装吸血鬼做什么？”James却仍然开着玩笑，“难道这也是创作需要之一？”
Adam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懒得向James解释，于是他把枪随便一扔，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明天你自觉点滚，别告诉任何人我住在这里。”Adam语气不善地叮嘱着，James露出个笑容来，丝毫不为对方的怪脾气生气，他想都没想的迎合着，“好！”
——才怪了。
当夜晚再次降临，Adam睡眼惺忪地像游魂一般飘进客厅的时候，他居然看到James正拿着一瓶啤酒，自来熟般地看着他的电视。
“你怎么还不滚？”Adam几乎一秒清醒过来，不耐地说道，“你自己说过的住一夜。”
“我发现这儿住地特舒坦，”James笑容灿烂地回过头应着Adam，“所以我今天再向你申请住一夜。”
Adam觉得他昨天就应该一枪崩了眼前这只厚脸皮又蠢又好色的僵尸。
“免谈，给我滚。”Adam想都没想就抓起James的胳膊，将他往屋子外带。虽然Adam不得不承认James的身材在僵尸中属于健硕类型，但对于吸血鬼的怪力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于是James就在“这不可能”和“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呼喊声中被生气的吸血鬼扔出了房子。
Adam把James不满的呼声关在门外，甚至果断地自己砸烂了那只恼人的门铃，免得让昨天的闹剧重演。Adam现在肚子很饿，所以他心情很不好，而偏偏James还要惹恼他，这让他更加忿恨，一边穿上那麻烦的医生装，一边在心中骂了好几遍愚蠢的僵尸。
好在他打理好一切出门的时候，James已经不在门外了，这让Adam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他的脚步轻盈，无声地坐上车，向医院行驶而去。
可是今天似乎就是个可恶的倒霉日子，Adam驾着车行驶到医院附近的时候，发现前面平时寥寥几人的医院前门此刻人群嘈杂，他隔着窗玻璃都觉得快要被前方扑面而来的僵尸气味给逼疯。Adam沉默地坐在车中，观望着前方的情况。
过了没几分钟，人群的议论声忽然更加嘈杂起来，Adam抬眸仔细望了望，发现几个警察押着一个医生出了医院大门，而好死不死，这个医生恰巧是那位为他提供血源的贪心医生。
“Damn it！”Adam没好气地重重拍了下自己的方向盘。
噢这下可好了，他要饿着肚子去找血源了，更何况自己刚刚一气之下把一只移动血袋扔出了家门，干得可真漂亮Adam！
Adam在心里咒骂着僵尸也咒骂着自己，开着车急速地回到了他荒凉的家。
可令Adam意外的是，当他气冲冲地下车时，发现那只被自己丢出去的血袋正端坐在自家门口，像只无处可去的可怜的流浪狗。
“噢，你果然是医院里的那个医生。”James打量着Adam身上的装扮，有些兴奋地站起身来，“Adam，你可真是个有趣又神秘兮兮的家伙！”
James的嗓音在Adam听来模模糊糊的，他已经被饥饿冲昏了头脑。Adam扔下手中的箱子，顾不得他之前所顾虑的一切，拉着James的胳膊就进了屋子。
“你怎么又让我进屋了？”James好笑地看着喜怒无常的Adam，压根没察觉Adam眼里渴望的眼神。
门被狠狠地关上，可怜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随即James被抵在门上，Adam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苍白骨感的手抚上James的脖子，感受着血液流淌的生机。
尖牙刺进皮肤只是一瞬间的事情，Adam感觉到温热甜腥的鲜血灌满了口腔，终于滋润了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喉，如一股救命的热泉直达心底，让他那颗停止了千年的心脏都似乎要跳动起来。
他想要更多，他迷恋这种美味和温暖，他贪婪地舔舐吸允，他以为James会被他吓坏，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一只吸血鬼饥饿的情况下惹怒他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但是被咬的人却用一种带着笑意与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的上帝！你真的是吸血鬼！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他妈真的是只怪胎僵尸。
05
James没想过Adam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想想看吧，这种只出现在小说里的，夜间出没的、高贵的、怀旧的生物居然被他遇上了。在现代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James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存在的，但是现在Adam的尖牙抵着他的大动脉，血液从他的身体中逐渐流逝，尽管这个脾气不好有点忧郁的可爱艺术家正温顺地舔着他的皮肤，传到James脑中的感觉可没有包括一丝快感。
他妈的，他要再不停嘴，自己就要死在失血过多上了。James昏昏沉沉地想，推搡了一下这个饥不择食……哦不，饥饿过头了的吸血鬼。
Adam终于反应过来他不能谋杀他的房客时，James已经半迷糊地倒在了他的身上，Adam低骂了一声就把James扶进了屋。James看了看镜子中他脖颈上的伤口，这下他更确定Adam是个吸血鬼了。他稍微有点缓和过来了，毕竟他这二十几年来身强体壮的，也没怎么受过伤，身体机能还是很好的，虽然一次性失血有点多，但是他还是没有Adam想象中的脆弱。
“现在知道我的危险了么，僵尸。”Adam语气平常地给James贴上创可贴，他刚才真是饿极了又气急了才会对James下手，他在等待着这个僵尸的反应，只要他露出一副吓破胆并且准备出去报警的念头，Adam不介意给他个干净利落。
James躺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疼的伤口，露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先前以为自己会死亡的恐惧心理早就消失殆尽了，他轻挑地摸上Adam的脸，“可能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危险刺激的东西了，你是个吸血鬼，真是太棒了。”他还从来没有上过吸血鬼呢。
Adam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不怕死的僵尸，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要是向外界吐露一个字，我会吸干你，我好心建议你赶紧滚出我的房子，不然下一次我不保证你还有命活下来。”
James才不是傻瓜，他当然不会把他可爱的房东先生是只吸血鬼的事给传出去，他要把他占为己有，然而吸干的这个问题，James不介意换个方式，比如，他们可以愉快地拥有一场性爱，天知道他自从住进了这个房子以后有多想上了这个忧郁的文艺小混蛋，那样特别而又古怪得可以撩拨起他的兴趣的家伙，但James毕竟是普通人，他对于被Adam差点弄死的问题还是心有余悸的。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会克制的人，虽然好像我的血真的很鲜美。”James微笑，“难道你缺血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想在这里住下去，反正我现在也是无处可去。”
Adam皱皱眉，他觉得这个僵尸实在是太难摆脱了，简直是死缠烂打，他不耐烦地开口：“滚，这栋房子是我的，我有权决定要不要让你这只僵尸留下。”
“那我就去宣告这栋房子的主人是僵尸，再把我身上的伤口给他们看。”
“我会在那之前咬死你的。”
“喔不，宝贝，我们不要这样说话好吗，明明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能让我们两个人都满意的。比如……”James停顿了一下，他想要继续住在Adam家，而Adam需要新鲜血液，“我给你提供血液，你让我继续住着并保证不杀了我，如何？”他舔了舔唇，目光落在了Adam扯开他的白大褂时露出的锁骨处，也许他的血液对于Adam来说很美味，但是Adam的肉体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呢。
Adam迟疑了一会儿，他先是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要再找血源也许很麻烦，但他有预感把James留在他家会是更大的麻烦。
“Come on，宝贝，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之中到底谁才是吸血鬼啊。”James看似单纯地眨了眨眼，张开手臂表示着他的无害。
“……Rh阴性血，我只喝这个。”Adam在摇摆了许久之后说服自己，反正他只要不满意就可以随时咬死James，就当是他养了一只很吵闹的宠物吧，还能附赠血源，他默默地拿出了家里最后的藏货，一口饮尽，极度的快感逼得他一下子软在了椅子上，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
James看见Adam说破身份后直接在他面前喝起了血，这样毫无顾忌他越发觉得Adam有意思起来，想到这里他才发现吸血鬼和人类是真的有很多不同的，比如Adam在夜晚醒来，而James大多是在白天活动，Adam很少在他面前进食，他之前一直都以为是Adam的怪脾气在作祟，知道真相后，他倒是都能理解了。
关于应承下来的血源问题，James很快就计上心头，他记得他前几天刚和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玩了几夜，他如果想要去找她帮个忙，顺便再来几次，她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吧？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安全地在Adam家住下去了。
事实证明，James还是远远低估了吸血鬼对血的渴求。
James是个守信用的人，出于他自身的魅力，他很快就搞到了Adam想要的东西，但Adam要的血液实在是太稀有，护士小姐尽了力也拿到不多，所以Adam最近一直在饿着的状态。人饿的时候喜欢睡觉，也许吸血鬼也不例外，Adam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多，James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有时候也倍感无聊。
有一次他从医院提血回来，路过Adam的房间发现他门虚掩着，James以为Adam醒着，就准备进去邀邀功，没想到Adam居然全裸着睡在床上，James一时咽了咽口水，看到那苍白的皮肤屈成一个好看的弧度，James便移不开眼。
好像看了好一会儿，Adam悠悠转醒，不知道是被James的目光搅得心神不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新鲜的血液气息，他从床上坐起，没觉得自己这副打扮有什么不对，他定定地看着向他走进的James，饥饿的感觉又一次盘旋在他的脑子里，James一张一闭的嘴唇和英俊的长相在这时显得格外诱人，Adam咽了咽口水，还在迷糊中就拉过俯在他床上的身躯，朝着脖颈的位置咬了下去。
“嘶——宝贝我手上有那么多血你怎么就想喝我的。”
Adam这次的动作很轻柔，他的牙扎得不深，汲取了一些血液恢复了意识就松开了James，彻底清醒过来的他立即恢复了平常阴郁的样子，“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从医院拿来了你想要的东西。”James晃了晃他手上的医药箱，又摸了摸自己还在冒血的伤口，跟Adam住在一起后他的挂彩率真是越来越高了，好险这次这家伙学会了克制，“嘿，你又吸了我的血，算是违规咯。”
Adam看到James一脸笑容就觉得不好，这只僵尸又在算计他了？
“你不觉得你每次这样无礼地对我，应该给我什么报偿么？上次我可是恢复了好多天呢。”James目不转睛地看着冷峻的Adam，他真是越来越觉得这个艺术家的反应有趣了，“难道，你不应该给我点报偿？”
“我可以给你钱，僵尸。”Adam一字一顿地说。
James凑近Adam，嘴唇几乎要碰到对方的唇角，“我的艺术家，你也太庸俗了吧，钱算什么？我也不缺啊。”他可是有名的赛车手呀。
“那你想要什么。”Adam讨厌受人胁迫，但他现在全裸着好像没有一点说服力，他退后了一些，离James身上好闻的血味远些，他真怕那些气息干扰了他的正常思考。
James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提出他的无理要求更好了，他蓝色的眼睛对上Adam灰绿的眸子，他把那几个单词从他的喉咙中挤出来，像是为了让Adam听得更清楚一般，他说得慢而清晰：
“跟我上床吧，亲爱的。”
06.
Adam感到那只胆大妄为的僵尸凑近自己耳畔，视线却仍直直望着自己。当Adam听到对方语气暧昧，混杂着吐息缓慢清晰地说着，“跟我上床吧，亲爱的。”时，他挣扎了一下是说“给我滚”还是“去你妈的”，最后他选择一脚踹开离自己极近的James，恶狠狠却又不失文艺地来了一句，“想都别想。”
James看上去似乎根本没有泄气，他心想Adam现如今是有求于他，等这只迷人的吸血鬼饥饿难耐的时候他就不相信对方还能反对他的要求。于是他又不要脸地凑上去，顺手拿出医药箱里冰冻的血液，在Adam面前晃了晃，“那我们慢慢来，先让我来喂你喝血吧？”
“我为什么要让你喂我喝血。”Adam朝着James翻了个白眼，迫不及待地想要抢过对方手中的血液，James却趁着Adam还没填饱肚子速度明显下降的难得机会躲开了吸血鬼的进攻，他迅速地扭开了装着血液的冷冻瓶瓶盖，含了一口鲜血在口中。他喝得太急，可口的血液从James的嘴角淌下来，染得他的双唇都鲜红。空气里浓郁的血香再一次让Adam开始燥热起来，他朝James扑过去，却仍然没有够到他手里的瓶子，于是他不再顾及什么吸血鬼的礼仪，他冰冷的双手攀上James的脖颈，舌尖舔上James覆着血珠的肌肤。他柔软灵活的舌头从James的下巴一路向上，又意犹未尽仔仔细细地描摹着他的双唇。最终James受不了着缓慢又让人心痒的引诱，他的双手紧紧扣住Adam的双肩，夺过了唇齿间的主动权，撬开了Adam的双唇，将诱人的鲜血悉数喂进饥饿的吸血鬼的口中。James舔着他们两人唇舌间的鲜血，兴奋地感觉自己都要化身为这种古老神秘的生物。他坏心肠地去舔Adam的尖牙，引诱着对方再次失控，可这次他并没有如愿，Adam将他不客气地推开，迅速地夺过他手里的血液，只留下一句丝毫不让人害怕的威胁，“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僵尸。”
James对在气头上的吸血鬼露出一个欠扁的笑，“我舍不得离你太远。”
Adam恶狠狠地瞪了James一眼，再一次把James扔出了屋子。
James喜欢在白天的时候骚扰Adam，因为那时候Adam正在睡觉懒得搭理他，他就可以坐在Adam床边趁机揩油。说是揩油，其实James也只敢摸摸Adam的手，否则生起气来的吸血鬼说不定真会一个鲤鱼打挺一口咬死他。
但这天有些特别，James牺牲了揩油时间出了趟门，为的是去医院提血不让他宝贝的家养吸血鬼饿死。
当James一手提着医药箱，一手玩弄着好不容易向Adam要来的房门钥匙时，他看到了Adam门口围着一群年轻人。
和他第一晚无意间闯到这儿时所看到的年轻人打扮得如出一辙，他一下明白了这些人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他继续装作毫不在意地抛着钥匙，直直地向门口走去。
不出意外地那群年轻人看到他开门的一瞬间，像炸了锅似地围住了他。
“你就是屋子主人？”“你是那个艺术家吗？”他们七嘴八舌地开问，James把刚打开的门又合上，不让他们望向里面，然后装作毫不知情地回答道，“我是前几天买下这房子的，不是什么艺术家。”
“你见到那个卖你房子的房主了吗？他长得怎么样？”“他有说他要去哪吗？”又是一波乱七八糟的问话，James皱了皱眉，心想这群年轻人倒是对Adam痴迷不已，“他可神秘了，全程都没让我见到真面目。”James说起假话来丝毫没有一点心虚，“我没法给你们需要的信息，真是抱歉。”
James一边说着一边驱散着人群，看着逐渐散去的年轻人他推开了房门，一抬头便看到睡眼惺忪的Adam站在楼梯尽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怎么醒了？”
“僵尸讲话吵，还砸门。”Adam啧了声，不满地回答，“你更吵。”
“我可是帮你赶僵尸了，”James举了举手里的医药箱，“还带了午餐过来。”
Adam望着James，也不知是对着他这人，还是手里那盒子血，舔了舔唇。
Adam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高脚小玻璃杯，一脸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杯沿没有喝干净的血渍。一旁的James看着他觉得好笑，拿过吸血鬼手里的空杯，说道，“没喝饱就再来杯？”
Adam懒洋洋地去抢James手里的杯子，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对方肩膀上，“不喝了。”
James顺势揽过Adam，动作亲昵，“那你再睡会儿？”
Adam心想这只僵尸还真当自己是保姆，虽然不知天高地厚倒也不是那么讨厌，更何况谁不喜欢一只温顺地可以任自己随意使唤的僵尸呢？于是Adam也不管合适不合适，转过身躺下，将自己的脑袋枕上James的大腿，伸手拿过一旁茶几上的书籍闲适地看起来。James倒是没想到这只吸血鬼这么温顺，他伸手顺了顺Adam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书？”
“《浮士德》，没文化的僵尸。”
“我是F1的赛车手，哪需要什么文化。”James对于Adam的嫌弃有些自嘲地贬低自己，但对方显然不愿意搭理他，于是James不满地撇撇嘴，将那本古老的书籍往下拉，使自己能看见Adam的脸。他朝着有些恼怒的吸血鬼露出一个笑容，“那就拜托有文化的吸血鬼先生把你的房客也培养的有文化吧？”
“我为什么要管你？”“这样你看我也顺眼点。”James的手趁Adam听他说话的当，不安分地滑进了对方的睡衣里，摸了摸Adam不大明显的腹肌，“说不定你就答应和我上床了。”
Adam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只僵尸在想什么，他是吸血鬼，不是和他一样的愚蠢的僵尸！他不赶James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呢，James居然还得寸进尺地想要和他来一场跨越种族的性爱？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是，James的确和其他的僵尸不一样。
他不害怕Adam，还为他提供血源，噢，刚才还帮他赶走了几只烦人的小僵尸。多亏了他，Adam这几日过得极为舒坦。Adam开始动摇了，他的原则从见到眼前这只僵尸开始就不断地被打破，事到如今似乎早已没什么立场说和James上床这档子事有反自己的原则。但Adam还是果断地把James那只想要继续往下摸索的手甩出了自己的睡袍，刚才被James抚摸过的腹部现今烫的厉害，他有些不适应这过高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Adam……”
“闭嘴。”Adam闭上眼，生怕被James的眼神和嗓音搅乱了思绪。
没错，他终于明白如今自己仍在排斥的并非是James这只僵尸，而是他是僵尸的这一身份。James是他惧怕的光明，但同时又有他依赖的血液和温度。
James是Adam不能触碰也不敢触碰，却无比渴望和依赖的人类。
Adam枕着James的双腿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他睁眼坐起身的时候，本来正在打瞌睡的James也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笑着说，“我的吸血鬼先生终于起床了，腿都麻了。”
“你就不会把我挪床上去吗？”
“你既然喜欢膝枕，我就随你的意。”James自然地从Adam身后搂住对方，脑袋搁在吸血鬼的肩膀上蹭了蹭，“晚上好，Adam。”
但Adam才不想在夜晚的活动时间还和James这只麻烦的僵尸混在一起，于是他把James推回沙发，顺便把搁在一旁的毯子不客气地扔到他身上，“僵尸就给我睡觉吧。”
可是James偏偏不想让Adam顺心，他伸了伸懒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又缠回Adam身侧，“我从下午睡到现在早就精神了。”
“那你想怎样？”
“艺术家，我们去开车兜风吧？”
Adam没有立马回答他，因为他又纠结于他该说“你神经啊？”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一句“不去。”
可James不这么想，他秉持着沉默就是默认的原则一把抓过Adam的胳膊，将这只宅在家里半天不出门的吸血鬼拉到了门外。
此时已经是半夜，更何况是已经衰败的底特律的半夜，他们两人除了不知名的昆虫的鸣叫声什么也听不到。James抢过Adam手里的车钥匙，自然地坐进了Adam那辆古董车的驾驶座，丝毫不见外。Adam一脸不悦地坐到副驾驶上，问道，“你一只僵尸半夜怎么精神那么好？”
“你也不想想我以前的生活，”James玩味地望了Adam一眼，“我在夜晚可是永、动、机。”
说着，他提了档位，油门一踩，车身便呼啸而去。
Adam活了几千年，他有无穷无尽可以消磨的时光，这使他习惯了缓慢地生活。他从未将车速提到过这么可怕的速度，他灵敏的耳朵听到发动机快要爆炸般地轰鸣，车窗外的树木与建筑如被狂风席卷似的向后退去，风声拍打着窗户，前方被照亮的道路迅速地改变着模样，在黑夜里变幻莫测，但是James却丝毫没有害怕，他了然地掌控着方向盘，兴奋地吹着口哨。
“Adam，”James在一个急速转弯后猛地踩下了刹车，他笑着望向有些不明情况的Adam说道，“速度与激情，这就是我的生活。”
James凑近Adam，就如同那晚一样，他直直地望向Adam的双眸，那对绿色眼睛在夜晚的包裹下褪去了戾气，显得温润不已，“你要试试看我的生活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