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U】Voyage - 终章
电梯：05
BGM:Only love break your heart
也是《闰年》的主题曲(๑•ั็ω•็ั๑)
>>>
Loki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还未完全清醒的他本能地蹭了蹭热源，恰到好处的温度使他因宿醉而隐隐作痛的脑袋消停了一些。
但三秒后，Loki便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猛地张开眼睛，一头耀眼的金发近在咫尺，承载着它们的那颗脑袋正倚靠在Loki的肩上，看上去仍沉在梦里。Loki紧接着意识到有一条胳膊紧紧揽着自己的腰，把自己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中无法动弹，他尝试着挪动身体，却被从腰部和臀部传来的剧烈酸痛感给惊呆了。
Loki几乎已经可以猜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宿醉、赤裸并且（恶心地）相拥的两人还有身体的酸痛，靠，还他妈能有什么事。
一旁的Thor因Loki一连串的动作也渐渐转醒，他更为收紧了些自己的手臂，像是确保怀里的人还在一般，然后自然地给了Loki的脖子一个吻——这差点让Loki跳起来。
“早，Loki……”Thor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早个鬼。
Loki翻了个白眼，使劲推了把Thor，他现在先要从这人体牢笼里逃脱出去，然后再好好来解决昨晚这场宿醉所导致的愚蠢错误。
“Loki，怎么了？”Thor的瞌睡虫被Loki推走了一大半，他在柔和的清晨阳光中眨了眨眼，迫使自己更为清醒一些。
面前的Loki可不算是有着好脸色，他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不禁让Thor提高了些警惕，他讨好地笑了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Thor，虽然我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显然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你核实一下……”Loki推开Thor，强忍酸痛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Thor像是偷了糖果的小孩一般有些做贼心虚地坐起来，他表情复杂地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说实话：“虽然我很想说没有，但是你知道的……”
“Thor Odinson先生。”Loki的眉皱得更紧了，可见这的确不是他希望的答案。
自从Thor和Loki的关系转好后，Loki再也没有用全称称呼过他，这令Thor隐隐地有些担忧。当然，Thor的确有在一切开始前设想过第二天早晨会发生过什么，在他快速又简略的假想中，最糟糕的也不过是一觉醒来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就仿佛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Thor的一场臆想。但此时此刻Thor才意识到，一个一夜情的固定结局绝对称不上“最糟糕”，正襟危坐地面对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才是人间噩梦。
“你别那么紧张，我知道这件事不光是你问题。”Loki瞥了Thor一眼，对方那完美的肌肉曲线一瞬间让他的立场有些动摇，昨晚那些画面断断续续地回到Loki的脑海里，包括那些热辣的吻，炙热的抚摸……他不得不急忙撇开视线，清了清嗓，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错误，一个因酒醉和月光引起的一时迷乱所导致的错误。”
“错误？一时迷乱？”Thor干笑着重复了一遍Loki的话，“所以你觉得……我上了你只是因为我一时脑子发热是吗？”
“没错，并且我也是。”Loki平淡地回答。
“可我不是！我不是……”Thor着急地去拉Loki的手腕，还是昨晚的触感，冰冰凉凉，但却能感受到脉搏地跳动。他抓着他不肯松手，就像看中了一样妈妈绝不会买下的玩具，却固执地留在原地不愿被父母拉走，他蹲下身，与他心仪的玩偶齐平，伸手捏紧那柔软的身体，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自己拥有了它。
“Thor，你知道那种感觉不是真的。”Loki望着低头不语，却死死抓着自己手腕的Thor说道，“我们只不过是一夜情，因冲动而引起的热情，很快就会被现实浇灭。”
“Loki，这不是……”Thor知道Loki说的有道理，他们一天前还是陌生人，他们对彼此不够了解，他们的感情来得突然又迅疾，怎么看都不是一段会有希望的长久恋情，但Thor却不是那么想，他见过月光下酒醉的Loki，脆弱的Loki，听话的Loki，他很难想象，这样的自己要怎么才能爱上其他人。
“无论如何，我今天就要坐火车前往都柏林，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能不适合再陪同我了。”Loki像是全然不见Thor的沮丧和挣扎，近乎绝情地说道，“我可以一个人去，这些天辛苦你了，鉴于你的表现，我可以给你报酬……”
“不，我想送你去。”Thor急忙打断Loki的话，抬起头，往日富有生机的蓝眸子此刻显得病恹恹的，让Loki有些内疚，“我不要你的报酬，我只是想送你到达都柏林，毕竟这是我们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不是吗？”
“……好。”Loki认为连这个合理的请求都拒绝Thor的话，似乎显得过为无情，于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得到同意的Thor并没有显得有多么高兴，他只是勾起嘴角，仿佛释然般微笑了一下，他知道，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他的就不能强求，就像他最终要放弃那只玩偶，跟着爸妈回家一样。他们会在都柏林分别，然后再也不会相见。
Thor松开了Loki的手腕。
>>>
Thor和Loki向那对善良又可爱的老夫妇告别，将租来的车子委托他们归还，然后踏上了最早一列开往都柏林的列车。
Loki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路上他都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好像那片阴霾的天空会突然落下红豆雨一样。Thor不满，但并没有出声，他选择了一个亲昵却又不触及Loki敏感神经的距离，坐在Loki身旁。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挨着Loki搭在座位上的手，却不敢再移动一分一毫。他能感受到对方指尖散发的微弱热感，甚至还能回想起昨晚十指交缠时，骨节与骨节相磨时那般疼痛与热辣。但Loki不会再让这个错误发生一次，Thor知道，他最好识相，否则还没到都柏林，自己就会被Loki扔下火车。
Loki仍在看风景，背光的侧影看上去充满了沉默和秘密，所以Thor以及Loki本身都没有猜中自己最隐秘的心思——他在等待那只手掌覆上自己的。
>>>
也许是心理原因，Thor觉得火车行驶的时间特别短，他和Loki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都柏林作为首都，火车站的人流自然庞杂，Thor在Loki身前带路，但生怕对方走散，走两步就得回头望一眼Loki。有时Loki会被人流冲到较远的地方，Thor便停下等他。多次之后，Thor终于忍受不了这低效率的行走方式，一手拉过Loki手里的Fenny，一手拉过Loki的手腕。他怕Loki误会，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我只是怕你走散，到了外面就会松开。”
Loki沉默着没有说话，任由Thor拉着他向前走。
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Thor只差为Loki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酒店名字，然后他们两个就可以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
都柏林果然比韦克斯福德还冷，Loki随Thor站在路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冻红的鼻子，就在这时，他意识到他还有东西没有还给Thor。
“Thor……”
“怎么了？”正在拦着出租车的Thor有些迷茫地回过头。
“还你围巾。”Loki已经将脖子上围了几天的围巾解了下来，他将其塞到Thor的手里，一时失去温暖屏障的他冻得缩了缩脖子。
“这么冷的天，不用还我了。”Thor笑了笑，将围巾重新围到Loki的脖子上，这次，他将Loki那冻得通红的鼻子也围了进去，“你比我更适合绿色。”
Loki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如鲠在喉，他想起昨晚在月光下，自己趁着酒兴说出的那句“你还不赖”。如果在那个错误的晚上，Loki说的一切都是假话，那只有这句会是唯一的真话，因为这是不可置否的现实。
有一位司机瞧见了Thor的挥手，他打亮了转向灯，正缓缓从马路那段调转方向驶来。
“Loki……”Thor忽然说，“我能向你要样东西吗？”
Loki最先想到的是电话号码，他想也许Thor会执着地要求与他继续保持联系，但对方接下来的话便打消了他的念头。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就想要那枚你用来决定我们两个谁睡床的硬币。”
Loki愣了愣，并没有想到Thor会提这个，他连忙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硬币递给他。
Thor看上去很高兴，也很满足。他朝Loki挥了挥手，然后将他推进了正在等待的出租车车厢里。
“再见。”Thor对他说。
Loki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Thor的道别，他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地盯着窗外，回过神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一片陌生，唯一熟悉的人影早已不见。
>>>
Loki不怎么记得清他究竟是怎么消磨自己那剩下的短暂假期的，他只记得自己独身一人坐着行驶的巴士时，看到了公路旁的爱尔兰海。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往海里扔得那张光碟，想起了暴跳如雷的Thor，然后思绪如破闸的洪水，再也难收。
几天后，他回到了英国。这一次，飞机上没有扔了他三明治的空少，也没有意外的迫降，一切都颇为顺利。可Loki知道自己对此有什么感觉，他失望，甚至沮丧，但他不知道原因。
复杂又棘手的官司又源源不断地回到他的手上，事务所那些勾心斗角的律师们又重新在他耳边别有用心地聒噪，压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闷生活重新笼罩了Loki，他夜不能寐，一部分由于工作，一部分则由于莫名的失眠，他不得不服用适量的安眠药，好让自己短暂地获得一丝休息。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Loki惊讶地发现自己瘦了很多，脸色也憔悴了不少，苍白的皮肤配上明显的黑眼圈，使他简直像一只饿了许多天的可怜吸血鬼。并且破天荒的，他少见的败诉了，那不过是一场寻常官司，他本该胜券在握，却意外地输给了对方的辩护律师。这简直是Loki职业生涯中的耻辱。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失常的太明显，就连身边的同事都意识到了他的状态不佳，而平时的Loki从不再别人显露心思。他的上司为此语重心长地找他聊了一番，并且表示可以再给他一个假期调整一下状态。于是Loki便带薪休假在家，过起了更为闲散和颓败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躺在床上的Loki瞧见了被自己挂在房间一角的那条绿色围巾，那上面璀璨的金色猛地触及了他的心，使他终于明白了一切问题源自哪里。
Thor Odinson。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Loki闭上眼睛，对方的模样仍能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金发、蓝眸还有那健硕的身材，全都历历在目。
Loki猛地坐起身，翻出了那本记有Thor工号的小本子，打了一个电话。
>>>
Thor正忙着焦头烂额，他将搭配齐全的套餐小心地放进推车，用热水将水壶盛满，将已空的饮料瓶换为新瓶，放置好全新的塑料一次性杯，随后检查一遍，万事俱备后便等着Sif将车推走。他的工作依旧是呆在这间小小的机舱里，为所有乘客提供饮食和生活服务，为所有的空乘人员打打下手。但Thor很满足，他喜欢飞行，喜欢遇见各色各样的人，也喜欢看到乘客在拿到食物时向他道谢，更重要的是，他始终记得他是怎样和Loki相识的。
“Thor，”过来推餐车的Sif朝着正在准备果汁的Thor说道，“69A的先生说你替他热的三明治太硬了。”
“哈？我可是按照你转述给我的要求热三分钟的。”Thor一脸无辜地说。
Sif耸耸肩，一脸同情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乘客有多难缠，他要求你过去向他解释，保重吧。”
Thor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将手里的果汁杯放下，默默走向了座位69A。那已经是这架飞机的最后几排座位，Thor发现周边几乎都没有乘客。他慢吞吞地走到69排的过道上，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可亲，而不是想要杀人。
“听说您觉得我把您的三明治热得过硬了？”
“虽说如此，不过也总比扔了它来得好吧？”坐在位子上的男人此时转过头，将脸上的墨镜摘下，露出一个微笑，“Thor。”
“Loki？！”Thor诧异地望着Loki，“你……？”
“我有你的工号，所以要查到你服务的航班不是什么难事。”Loki站起身，朝Thor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于是他们回到了那间属于Thor的小小舱间，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Thor将舱间口的门帘拉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瘦了很多。”
“我只是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Loki倚靠着桌台，装作不经意地说，“虽然那晚我喝醉了，但我知道自己和你说了什么。所以你应该清楚我不擅长去信任别人，也应该清楚我对自己的感觉总是持怀疑的态度，我就像时刻在为手中的官司寻求证据一样，对于任何事都迫切地需要有一件东西来佐证。所以我无法相信你不是一时冲动，无法相信自己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们相遇相处的时间都太短，以至于我对此充满了怀疑。
“但是，我现在找到了证据。”Loki抬起头朝着Thor一笑，他能看到对方的表情有多么的惊讶，“这整整一个月你都在我脑海里晃悠，我没法睡觉，没法工作，甚至第一次败诉了。你影响了我，Thor，这证明你是特别的，而这种特别不能用我们相处时间的长短来衡量。所以我意识到我必须得来找你，我得向你承认我那晚所作的不是错误，以及，我得知道一个月之后，你的答案是不是还和那天一样。”
Thor向前走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握上Loki的手腕，吻上了他的唇。
“我的答案从没变过，Loki Odinlaufeyson先生，”Thor的额抵着Loki的，笑着说，“我爱你。”
–尾声–
Loki坐在那辆曾被他吐槽了无数遍的经典款二手车，转头问刚坐进车的Thor道:“Fenny呢？”
“放心吧，亲爱的。”Thor踩下油门，开动了汽车，“它在车顶上，和Mjollnir挨在一块。”
尽职的二手车在漫长的环海公路上缓缓前行，车顶上一金一银两只行李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END-
这个一本正经谈恋爱的故事终于写完啦(๑•ั็ω•็ั๑)
祝大家食用愉快，我去歇两天填另外一个坑(ಥ_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