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副】候
《候》
*CP：启副
*投喂 @steamshen 的小段子，已经掉坑，别救了【手动再见】
*原著看得不多，所有ooc都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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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热茶被男人小心地护着，竟是半点飘雪都没沾到。
匆匆的步子不小心泄露了主人情绪，军靴踏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阵阵。张日山的心思太好猜，他自是害怕冷了手中的茶，但转念又想佛爷怕是从不在乎这种小事。
于是脚步又慢下来，沾了雪水的鞋底有些滑腻，使他没了平日的果敢。
穿过后院，就到了他的目的地。门后的屋里没有什么声响，张日山抬起手又放下，犹豫着要不要扰了对方的清闲。
最后倒是房内的人先开了口。
“别在门口磨磨蹭蹭的。”
“佛爷。”张日山推开门，恭敬地行了个礼，将茶盏递给张启山。
揭开茶盖，温热的雾气升腾。
“怎么了？”
张日山微微抬眸，对上张启山询问的双眼。
“九爷今早也走了。”
张启山看上去并不意外，他自若地抿了口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您……真的要这么做？”张日山问得小心，语气试探。
“副官，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这种废话。”
张启山的表情算不上生气，和责备更是沾不上边，但一旁的副官还是往后退了步，低头赔罪。
“行了，退下吧。”
张日山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敌不过张启山那质询的眼神，乖乖退出门去。
他合上门，身后落雪又密了点。
铅灰色的积云压在天边，沉得张日山有些喘不过气。佛爷接下来要做的事，怕是会将所有罪名都一人揽尽。曾经的九门情谊怕是凋零不剩，谁也不想走到最后，竟会落个众叛亲离的结局。
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张日山微不可闻地一叹，背过合紧的双门而站。
既然没法阻止佛爷一意孤行，那就侯着吧。张日山望着满院的积雪，挺直了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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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的。
少年时候的张日山也是副倔脾气，虽是张家旁系出身，骨子里却还是带着股傲气。那会儿的张启山还不是张大佛爷，冷着张脸从军营里走过的时候，张日山身旁的几个小兵不屑地笑起来。
“那就是新来的头儿，看样子也就比我们长个五岁吧。”
“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位子了？莫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本事？”
“哪来什么本事，”那人吐了口唾沫，道：“直系嫡子，懂了吧。”
张日山没理会身边人的闲言碎语，他抹了把额上的汗，直直盯着不远处那个冷峻男人。虽然他对那套直系嫡子的言论感到不屑，但年轻气盛，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干他们这行的，都是做好了出生入死的准备，谁都不愿把命放在一个没本事的将领手里。
像是察觉了背后那道过分直白的目光，张启山微微侧头，细长眉目里透着股锐气，那冷冷的眼神愣是叫张日山心下一惊。
普通的世族子弟可学不来这种眼神和气场，张日山不禁握紧了双拳，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但对方并没什么举动，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又回过头去，继续听身侧的副官向他汇报情况。
若是张日山那时知道自己日后也会站在这个男人的身侧，恐怕心境会是完全不一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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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忽然被“吱呀”打开。
张日山一惊，忙不迭转身，恰好瞧见张启山紧皱的眉。
“谁让你候着了？”
“是属下自作主张。”副官将身子低下去，仿佛这样就能降灭佛爷心里的火气似的。
“闲得没别的事可做了？”张启山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但还未等他说出认错的话，身子已被对方拉进了房里。
烧炭充足的房间足够暖和，一时间副官那被风雪吹僵的耳廓也重新有了知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不清楚佛爷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恍惚间，怀里被塞进一只手炉，就是隔着皮手套，张日山也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你想候着就和我说一声，别一个人傻站在门口。”张启山坐回椅子，手侧的公文垒成一叠。
“佛爷教训的是。”副官揣着那只手炉，竟觉得耳根烫得有些灼痛。
“我还有几份公文要批，你就在一旁候着吧。”
张日山讶异地抬头，只见张启山已经重新埋首于公案。他清秀的眉眼里藏不住笑意，一边应着佛爷的话，一边重新站到对方身侧。
终究还是自己候在他身旁。
张日山垂下眸子，知足地抿嘴一笑。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