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精神病人 - 04
好消息是我复健成功，这章字数直线上升……
坏消息是……文风变得有点厉害，等文写完我再修一修前三章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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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dral走进警局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局促，他这些年只顾得上和精神病人们打交道，现在要和正经警官说上话，忽然感觉有些不适应。
五六层楼的警局人来人往，各个面色匆匆。Fandral除了在进门时被人拦着过了个安检之外，再无别人搭理他。他按着Steve在电话里交代的话找到了属于对方的办公桌，人暂且不在，Fandral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乱翻东西，生怕被人误以为是不明来路的人。
好在Steve守时，也没让人Fandral干坐多久，便拿着一叠文件夹从另一个门口走了进来。他原先正在和同事商量着什么案件，眉头紧皱，一脸正气的模样让Fandral这样的良民都觉得有些威慑感，可等到Steve抬起头望见了来客，眉心舒展，双眼一弯，笑容竟又真诚地让Fandral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医生，让你久等了。”Steve将手里的东西统统递给同事，并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算是道谢，等对方走远了这才在Fandral面前坐下。
“我也才刚到。”Fandral礼貌周全地一笑，问道，“最近案子很多？看你们各个都急匆匆的。”
“英国的天气难得从不温不火变成烈日炎炎，马路上的司机们也跟着脾气变差了。”Steve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的咖啡机，“要咖啡吗？”
“不用了，你那么忙，我把事情问完了就走。”Fandral也不多言，话头一起就直入主题，“一些情况我在电话里也和你提过了，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一提到正事，Steve的表情又从刚才的和颜悦色变成了认真严肃的样子。他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明显是事先就准备好的——摊开放到Fandral的面前。“目前局里还没正式定案。”
“为什么？”Fandral有些吃惊，“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吗？”
“是车祸没错，但车祸的成因有很多种。局里有人怀疑是Hemsworth疲劳驾驶，也有人怀疑是单纯车祸，目前还没有定数。”Steve盯着面前的白纸黑字，又皱了皱眉，“我倒是不关心这些，单纯只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比如？”Fandral问着，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掏出一本记事本。
“根据Jane Foster小姐的说法，Hemsworth是要去赴约的，对吧？可是你看事发地点、Hemsworth的工作地点以及他们的约会地点三者的位置关系。”Steve从一旁扯过一张城市地图，用铅笔在上面圈了三个圈。
Fandral低头去瞧，一开始还没觉得上面，过了会儿才慢慢看出不对来。
“Hemsworth这是在绕远路。”Fandral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会不会是近道堵车了，他就是因为这个耽搁了时间，所以想要绕远避开车流？”
“这说不通，显然出事的这条大道才是主干线，又赶上晚高峰，车辆应该不会少的。”
“Hemsworth是要去求婚的，他的身上或是车上有找到求婚用的东西吗？”
“有，他当时的外衣口袋里放着戒指盒，后备箱里放着一束玫瑰花。”Steve顿了顿，“怎么？你怀疑他不是去求婚的？”
“只是一个想法。”Fandral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写画画，突然说，“为什么要把花放在后备箱里？一束花的话，看上去Hemsworth也不是想要把玫瑰花放满整个车厢给Foster小姐一个惊喜吧？”
Steve愣了愣，忽然有些窘迫。“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出了名的情圣Fandral像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讶异之后立马笑起来：“Rogers警官为人正直，真要喜欢上哪个姑娘肯定也不会用这种刻意讨欢心的方法。”
Steve有些尴尬地摆摆手，清了清嗓继续梳理案情。“如果真的像你想的这样，Hemsworth临时改变了求婚计划，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那么他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又是要去做什么呢？”
“所以那通电话才会显得那么重要。”
“你在电话里和我提过之后，我就去查了。但那是个一次性电话，查不出源头的。”
“一次性电话？警官，你觉不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可疑了？”
“是，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有问题。就算‘绕远路’、‘求婚花束放在后备厢’这两点看上去奇怪，但能用来解释的理由也有许许多多。更何况，现在线索也都断了。”
Fandral转着手里的笔，缓缓摇了摇头。“我们还有条线索，虽然这可能和车祸本身没多大联系。”
“什么？”
“Hemsworth醒来之后神志就不清了，我们现在从他那些不知真假的疯言疯语里可以得到的讯息就只有他似乎有一个弟弟。”
“似乎？”Steve抓住了重点。
“因为Foster小姐说他从未听说过他有一个弟弟。但同样的，Hemsworth也从来没和Foster小姐提过他的家人。所以也许他的家人会知道一些他不想说出口的内情，也许这些内情就是促使他发病的原因。只要知道了根源，那或许我们能顺藤摸瓜分析出这起车祸以及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Steve认真地点了点头，几乎马上就点开了自己的电脑，并登入了警局系统。
在警官查档案的空隙，Fandral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和Steve说了声就出门接通了电话。
“刚才Foster小姐来了。”电话那头是Tom的声音，“她说Hemsworth向来不喜欢用保险箱，说自己也没什么珠宝、钻石让别人偷，平日里只把一些类似房产证的贵重东西放在床头柜的暗格里。Foster小姐担心最近他住院，家里没人招贼，就想把暗格里的东西暂时挪到她那里去。结果在暗格里发现了个东西。”
“是什么？”
“一串挂着个银饰小锤子的手链。”Tom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皮绳都已经裂开了，银也有点泛黑，应该有些年头了。”
“就这么个手链，他把它放在暗格里？”
“神话里，Thor拿的可就是一把雷神之锤。”
“这手链背后肯定有故事。等我在警局里拿到了Hemsworth的档案就回来，到时候再说。”
电话那头的Tom应了句，就挂了电话。Fandral边将手机塞回兜里，边走回Steve的办公桌，却看到对方正紧皱着眉头盯着电脑。
“警官，怎么了？”
Steve闻言抬起头，将电脑屏幕朝Fandral转了转。后者弯下腰来，好让自己把屏幕看得正清楚一点。当Fandral彻底看清档案上的内容后，他才明白Steve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档案会被锁上？”
“两种可能。”Steve回道，“少年犯，或者是证人保护计划。”
“……如果他是重要证人，那这起车祸会不会是谋杀案了？！”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医生不要轻易下推断。”Steve仍然皱着眉，手里已经拨出了个号码，在等待回音时他对Fandral下了逐客令，“我找个同事帮忙，有了结果再通知你。”
Fandral点了点头，也不好意思多逗留，转身就走了。只在离开时模模糊糊地听到背后传来Steve的声音：“Tony，帮我查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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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出于环境清幽利于病人修养的考虑，Fandral和Tom所在的精神病院坐落在城郊的一座山上。说是山，其实也不过是几百来米的矮峰，植物茂密，将小小的病院藏起来，来客得顺着盘山公路绕几圈才能看到白色墙面的病院。因为地址偏僻，病人家属也就来看望得少，平日里也就病院的员工们在山路上上上下下。
Fandral绕着山开车的时候已经觉得天色太暗了点，等开到山顶，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天空正压着一大片黑云，夜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刮得身边的大树纷纷在颤。Fandral将车挺好，匆匆忙忙踏进医院。铺面而来的冷气和过分清冷的灯光让他抖了抖，仿佛刚才自己在山下沾的人气一下子又被驱走了。
“你回来了。”Tom正巧从办公室走出来，抬眼就瞧见了抱着双臂面色发白的Fandral，“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进办公室和你说。”Fandral搓了搓双臂，将Tom推回了房间。
“档案呢？”Tom问。
“就要和你说这件事。”Fandral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说，“警官发现Hemsworth的档案是被上锁的。出现这种情况，要不Hemsworth是少年犯，法官给他锁上了。要不他就是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
“证人保护计划？”Tom的反应和Fandral如出一辙，“那那起车祸会不会是谋杀案？”
“我也这么猜，不过警官说不要随便下定论。”
“可是这的确说得通吧。他绝口不提往事，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能和Foster小姐结婚吗？没有违反协议？”Fandral皱了皱眉，“还是等警官往下查吧，说不定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正说话间，窗外忽得劈下一道惊雷。
Fandral被一吓，差点没握稳手里的杯子。
“雨怎么来得这么急。”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灯丝“呲”得一声，白光全暗下去了。
时间临近七点，外头又是乌云密布，一时间办公室里昏暗一片。
“大概是跳闸了。”Tom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慌乱，他摸索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电筒，打开，对着Fandral说，“你和保安打个电话，让他们去看看。我去病房里看看病人有没有被吓坏。”
“好，注意安全。”Fandral边答边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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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晚餐时间，大部分护工还没离开，起了及时安抚的作用，所以当Tom打着手电一路走过去的时候，多数病房都没什么声响。偶尔响动的，当他敲了敲房门，微微打开解释了番情况后，病床上的人不管听没听懂，也都懵懵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Tom最担心的还是走廊尽头的Chris。
但好在当他止步于那扇房门前，里面竟比往常还安静。
他抬手敲了敲门，旋开了把手。
令Tom惊讶的是Chris并没有在床上，束缚带散了一床，明显是被病人给挣开了。他急忙找人，却看到那个男人好端端地站在窗前。两扇窗户大开，外边风声雨声雷声混杂，厚重的窗帘被风吹得乱舞，雨水和闪电的光亮一起挤进窗里，照亮了Chris半身，也打湿了他半身。
那一瞬间，他金黄色的齐肩发丝被吹乱，面色却无惧。无所谓他穿着什么样的病号服，又或是有没有握着神锤，Tom在这恍惚的时刻竟有点觉得对方就是那神话里的上古神祇。
呆愣了半会儿，Tom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要做什么。
“Thor——”
那个沉默如雕塑的男人忽地侧过身来，双眸里是与平日不同的情绪。似是闪电的花火在他眼里炸开又熄灭，又似是惊雷滚滚，每一道都落在他的灵魂深处。
还没等Tom重新张口，带着烈火味的男人已经站到了他面前。Chris也没有比Tom高太多，但Tom就是在一瞬间感到了害怕，他死死握着手里的电筒，像守着天地之间唯一的一点光芒。
Chris的表情就是那一刻改变的，他瞧见了Tom手里的灯火，本来只是一点，后来像燎原星火一般蔓延开去，门框、地板、床、帘脚……Chris看到火舌吞吐，缠着视线内所有的可燃物迸发出热量，而Loki，就站在火海的中心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感到疼痛，比承受雷电轰鸣还要疼，比直迎冰雨袭面还要冷。他几乎强硬地上前拽住Loki的手臂，力道大到让人无法挣脱。对方手心里还在跳动的火点被他一手拍开，他心慌，生怕自己来不及将Loki救离火海，他拽着他跑，避开掉落的石木，在漫长且看不见尽头的走道里赤足奔跑。
Tom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被扯断了，被Chris握着的手腕明天肯定会淤青，可现在他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到明天。Chris不由分说地打落了他手里的手电筒，并且拉着他在医院里疯跑。为了保住自己的胳膊，他只好跟着Chris跑。
急躁的脚步声和Tom的呼救声在这座因为停电而寂静的病院里显然足够有存在感，没过多久，大批护工和保安就已经跟上了他们俩的步伐。
“Thor，停下！”Tom还在进行最后地交涉，他知道Chris并无恶意，只是不知道刚才又有什么触及了他的神经。
令人意外的是，Chris这回真的慢慢停下了脚步。他一停下，身后的护工和保安们也缓缓停下来。
“Thor，没事了……没事——”Tom用温柔又平缓地声音安慰着Chris，直到他缓缓转过身来。
所有的话语都在那瞬间戛然而止，Tom看着Chris满脸的泪痕，竟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这次一定要救你……”Tom听见Chris说，那个男人的身影黑压压的，像一座巨山一般沉在Tom心间，“我要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
“Thor……”
“不！不——”Chris的眼神忽然混乱起来，“我要把他们从火里救出来——”
“Thor，冷静一点。”Tom先前的慌乱似乎已经被平复下来，他一边安抚着Chris，一边暗暗打手势让护工们接近。
“Loki，你——”Chris没有说话，先前在窗边的那个眼神又重新浮现，盯得Tom感到有些寒意。但紧接着，那双眼睛就闭了起来，身形向后倒下，被拿着针管的护工们险险接住。
Tom顺了口气，让他们把Chris带回病房重新绑起来。
头顶的盏盏白炽灯又“呲”了几声，一下子全亮了起来，照清了Tom发青的脸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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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保护计划和少年犯那段……顺着POI胡诌的……
大家不要在意，随便看看【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