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U】真爱之吻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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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他殴打记者的视频被人上传到了社交网络，短短几小时转发量便上千。还有好事者不知从哪儿挖到了Thor与Hogun、Volstagg产生分歧的消息，将它也一同曝光于众。
一时之间，曾经热捧Thunder的媒体们都纷纷倒戈，他们批判Thor的粗鲁、狂妄以及自负，甚至挖出他曾经酗酒、赌博的历史，彻底给他戴上了“败类”的帽子。Fandral到处联络有可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够帮助Thor挽回名声，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为此他急得团团转，作为当事人的Thor反而淡定许多。
“你就别指望你的酒肉朋友了，Fandral。”Thor望了眼身旁不停踱步的Fandral，笑着说，“你现在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拜托，你一点都不担心吗？”Fandral喊道，“他们把你的正面形象毁得一干二净，这会彻底把你的发展未来断送的！”
Thor耸耸肩，摇了摇头。比起自己，他更在乎Loki。他自己可以忍受记者们的围堵，可以忍受记者们的诽谤，也可以承受所有的骂名，但是他不能忍受那些记者不顾Loki的意愿将话筒和摄像镜头硬推到他脸边，也不能忍受记者们对Loki恶语相向。他知道Loki敏感、悲观，总说自己是怪物却最不希望自己被当成怪物，他也知道Loki获得现在平稳、正常的生活有多么不容易，所以他绝对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他。这也是为什么Thor非要找出那个偷拍了他与Loki在一起的记者不可。
至于Thor自己与乐队的未来，经历了这么多曲折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成名并不比当初落魄地流浪时更快乐，他爱的音乐是纯粹的，而不是带着功利和压迫的。如果借此能够彻底放手，Thor觉得这倒也是件好事。
等这件事解决完，Thor想带Loki去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他要带他去看看那些曾经自己走过的土地，在月光下的屋顶唱歌给他听，在咖啡香的小屋里弹琴给他听，他们会重新找回自己，再也不需要顾虑在外人面前袒露感情，甚至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Thor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抛下一切去过那样的生活。
但忽然他又想起了Loki身上的伤痕，想起Loki那天早上的语气和眼神，心疼便又卷土重来。Thor知道Loki所谓的不生气只是在安慰他，他想等这一切都结束，自己应该找个机会郑重地向对方道歉，顺便提一提去旅行的事……
正当Thor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来电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Thor看到来电显示后接起电话问道，“Malekith，人你已经找到了？”
“在我们的圈子里，没有什么秘密是藏得住的。”Malekith回道，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阴森感，“拍摄照片的人叫Ledder Blair，是个摸打滚爬了很多年却依旧没什么出息的小记者。”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不需要见他了，因为我先联系了他。”Malekith伸手将一旁的录音机拿近话筒，指尖抵着播放键说道，“出于职业习惯我给我们的对话录了音，你就自己听吧。”
Thor听到一声清脆的按键音，话筒里传来了“沙沙沙”的背景噪音。
“Ledder Blair？”Thor辨认出这是Malekith的声音。
“是我。”一个听上去有些软弱的声音。
“是你拍了Thor Asgard和Loki Laufeyson的照片？”
“照片是我的拍的，但是……”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弱弱地问道：“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
“我会替你保密的，Blair先生。”
“我是被人收买的，我的雇主知道我混了很多年都没做出条像样的新闻，就说给我个机会。他提供给我时间和地点，然后我只要过去拍照就行了……”Ledder Blair唯唯诺诺的，语气里充满了讨好，“我也知道这不大道德，但是……诱惑实在太大了，我就答应了。后来雇主还让我去找Maria Hunter，他说这个女人一定会答应爆料，而她的讯息会使整篇新闻显得更为真实……”
“你的雇主是谁？”Malekith打断了Ledder Blair的话。
Thor屏息听着那一段磨人的沙沙声，他想知道究竟是谁会那么清楚他和Loki的行踪，并且还清楚地知道Maria和他们两人的纠葛。这个人一定是他们身边的人，可Thor并不认为他身边的朋友会想害他身败名裂。
“雇主的名字我不能说……”
“他给你了多少钱封口，我就给你两倍的钱让你开口，怎么样？”
Thor似乎听到了Ledder Blair咽口水的声音。
“好，我告诉你。”Ledder顿了顿，说道，“这场闹剧就是Loki Laufeyson自导自演的。”
Thor的耳边传来了Malekith按停止键的“啪嗒”声，这声音就像是他脑中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这不可能！”Thor朝着话筒喊道，“这个混蛋污蔑Loki！Loki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必要那么做？这事是不可能的！”
“你自己去问问Loki怎么样？”Malekith在Thor挂电话前连忙补充道，“顺便记得把两倍的开口费划到我账户上来，至于数目多少，你也去问问Loki吧。”
Thor果断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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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遇上瓢泼大雨，隆隆的雷声在远处层层叠叠乌云里炸开，道路两旁措手不及的路人们纷纷寻找着庇护，Loki开着车在吞没世界的雷雨声中一路向前。
风扇中吹出的冷空气将他僵直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冻得冰凉，但他无暇顾及，他被Thor突如其来的电话扰得心神不宁，电话里Thor的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冰凉，他曾顾虑过的种种就如眼前这瓢泼大雨一般，瞬间一同砸落在他的心上，但他必须去面对，无处可躲。
从停车的位置走进公寓楼的短短距离就足以让Loki全身上下都湿透，他脱下浸了水的湿重西装，将额前的湿发捋到耳后，然后敲开了Thor家的门。
Thor没有开灯，突来的暴雨使整片天空的阴暗下来，公寓里也因此一片昏暗。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紧闭的窗户上，让Loki一阵心乱。他在Thor面前坐下，等待着对方开口。
“我去调查了偷拍我们照片的记者，”Thor似乎自己排演了许多遍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眼神掩藏在黯淡的光线里，看不真切，“他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是真的吗？”
Loki笑了，窗外恰好划过一道闪电，苍白的光线照亮他嘴角同样苍白的笑容。
“是谁帮了你？”
Thor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对方的名字：“……Malekith。”
Loki看上去有些惊讶，“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两个的交情，否则我会更小心一些。”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Thor望着Loki，迟疑着下了结论，“真的是你？”
“是我。”Loki并不打算狡辩，他干净利落地坦白，直截了当地等待Thor的质问。
“为什么……？！我不明白……”
“要我说的更明白些吗？”Loki望着陷入无措的Thor，缓缓说道，“是我要求Tony给予你和你的队友两种待遇，也是我要求他无理由地一遍遍拒绝你的作品，因为我太了解你们的性格，总有一天你们会从内部瓦解。但就这样还不够，要击倒公众心中的你，必须还要让你负面消息缠生，于是我找了Ledder Blair帮忙，让他拿到我们的合照，并且利用Maria Hunter对我们两个的怨恨，报道一条无比真实的新闻。我没料到的是你揍那名记者，这可让我非常惊喜……”
“为了什么？”Thor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忽然觉得面前的Loki无比陌生，“你做了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
“报复，这是一个永远合理的理由不是吗？”Loki说，“你曾经投以我希望，又掐灭了它，所以我要让你尝到同样的滋味。我要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摆到你的面前，让你只距离它一步之遥，然后，我负责亲手把它毁个干净。”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响，狂风猛烈地撞击着窗户，发出恼人的响声。不规律的雷声仍在远远地传来，Thor听着，就觉得双耳响起了蜂鸣，思绪混乱不堪。
“你还在恨我？”他哑然失笑，他以为两人早已解开的心结原来始终被Loki攥在手里，未曾放开，“我的解释，我的道歉，从来没有换来你半分的原谅，可你却仍愿意让我碰你，抱你，亲吻你，你甚至愿意微笑着对我说‘我爱你’！”
Thor的愤怒话语像窗外的雷声一般轰鸣，Loki握紧双拳，冷笑着说，“解释？道歉？噢当然了！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你的好心，一切都过去了！瞧瞧你，Thor，一副多么轻巧的样子！”
窗外一闪而过的白光照亮了Loki狰狞的面容。
“你在我的心尖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它曾经鲜血直流，化脓坏死，最后结痂留痕，它现在依旧在跳动，但疤痕却永远不会再消失！它悬在我的心口，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提醒我，你曾经对我做了什么。”Loki狠狠揪着心口前的衬衣，颤抖着询问僵坐在黑暗里的Thor，“我善良又正直的Thor，让我猜猜你现在想什么，是‘这个丑陋的家伙，内心原来那么肮脏’还是‘这只怪物欺骗了我，用他伪善的面庞’？你后悔爱上我了吗？是不是想收回那些荒诞、可笑的诺言了？！”
Thor沉默着不发一言，他在黑暗里承受着内疚和心痛，看着颤抖着的Loki红着眼说出那些从不曾表露过的话语。
“现在，你认清我的真面目了，”Loki咬着牙把眼泪逼回眼眶，“我就是一只怪物，即使换上了正常的面容也是同样。”
“Loki，我依旧爱你，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而这一次也再没有一个诅咒来验证我说的话。”Thor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喑哑，听上去疲惫万分，“Loki，你知不知道原本你可以得到更好的，而现在，你让我们都一无所有了。”
“是你一无所有，而我还拥有除你以外的一切，我依旧是赢家。”Loki抹去眼角的眼泪，露出近乎残忍的微笑，随后缓缓起身离开，只留下黑暗里的Thor依旧坐在原地。
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间Thor笑了，他边笑边哭，几乎将全身的气力耗尽。
窗外依旧雷雨交加，漫天的雨声近乎要将Thor的哭声一同吞没。
Thor本想将这一切结束，现在却发现所有的事都结束了。
-TBC-
别慌，还没完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