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阴阳师 / 卷一 · 映山白（十五）
今天差点在做胃镜的时候扑腾而死，医生可太狠得下心来了，非常冷漠！希望我能遇到齐医生这样温柔的医生x
这只妖怪的故事马上就要结束了，小张也马上要解锁了x写到现在可真不容易啊…… @steamshen 快夸夸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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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映山白（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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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了统一意见的两人步履轻快地下了山，齐桓先找到管理员沟通了一番，再让张日山驱车回家。
回程不似来时那么沉闷，气氛活络了许多，张日山便大方问道：“先前在梅仙面前也不方便开口问你，为什么我能看见她的真身？”
“因为她从妖化仙，修为早不是一般妖怪可比的。最末等的妖怪只能维持精怪模样，往上些的可化为人形，再厉害些的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是否让人类瞧见。”
“梅仙并不惧怕我身上的血脉也是因为修为高吧？”
齐桓点点头，道：“阴阳师身上虽有一些特性是克制妖怪的，但这也得在修为高于妖怪的基础上说。像梅仙这样的，就算是佛爷亲自到，估计最多也就是令她感到不适。至于我们要追查的那只妖怪，修为就低多了。”
“是因为它怕我吗？”
“没错，我先前觉得它既然能化人形，还能让你和解鸣镝都看见它，那么它的修为一定不低。可那天在院子里，你单单是拿把普通匕首，便能像手握神兵利器一般将它的妖气剖开，这只能证明它的修为远不到我预料的程度。”齐桓双手交握，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手背，“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它四肢受损的缘故，总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你已经有办法处理它了？”
“暂且有个法子，还得回去找老解聊聊。”齐桓没来由地叹了口气，“和他费嘴皮子最累了。”
张日山笑了笑，“你少去招惹解队不就完了。”
“我敢招惹他么我？！”齐桓道，“哪一次不是他先拿着案子来招惹我的？你到底帮谁说话呢！”
张日山忍笑瞥了齐桓一眼，清清嗓道：“诶我还是不说话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你最好给我保持住。”齐桓用食指戳了戳张日山的胳膊，“待会儿你要是在解队面前动摇立场，我就开除你！”
张日山哭笑不得，“得了老板，我知道了。别戳了，我都把不稳方向盘了。”
得此保证齐桓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靠上自己的椅背笑道：“总算是找到法子治你了。”
“不过，”张日山问，“这凶杀案的犯人是只妖怪，解队要怎么向上头交代？”
“他那嘴皮子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犯不着担心。再说了，”齐桓转过头，压低了声道，“你真以为妖怪这事儿上头不知道？”
张日山一愣，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你也不想想你们张家哪来的军权，”齐桓感慨了句，“这里头的水可深着呢。”
换言之就是你别掺和这浑水了。
张日山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回到家时，紧闭的大门间漏出了几缕光亮，张日山原以为又是那妖怪回来了，正想让齐桓小心，却见他大大方方开了门，朝里头喊了声。
张日山一时没听清，但大约听出那是个解姓人名。
这边话音刚落，里头便有人迎了出来。看年纪约莫比解鸣镝稍长一些，眉眼间很是沉稳，张日山心想这应该就是齐桓方才喊的人了。
“齐先生，院子都处理妥当了，你放心住。”
“真是对不住，次次都麻烦你。”齐桓侧转身，向张日山介绍来人，“这是解乃正，跟着解队办事的。”
“解先生好。”
“不用那么客气，”解乃正笑了笑，“我这就通知鸣镝说你们回来了。”
齐桓点点头，便带着张日山穿过前院先一步跨进了屋子。
青石板上的血污已经被人清扫干净了，院内摆设也被挪回了原位，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
“解家的人把你的院子收拾同原来一模一样，想必是给你收拾出经验来了吧？”
“小年轻不懂就别瞎说。”齐桓背着手转过身，透过前窗同张日山说道，“我这院内一草一木一石一水都是按着卦象来摆的，这整一个就是驱魔辟邪的降妖阵，解家是把我这阵法给记下来才不会把东西摆错。我告诉你，这奇门遁甲堪舆之术才是我们齐家的绝活，就我院子这风水，寻常小妖怪根本就进不了这门。”
张日山顿了顿，忍不住问：“多小的小妖怪？”
“……”齐桓的脸色瞬间有些尴尬，他一摆手，嚷道，“我和你说，这阵不灵光可不是我摆错了！这阵法的效力还得看布阵人的功力，我这一身吸妖体质，实在是帮倒忙。解家人本来也不靠血脉吃饭，摆出来的东西也只能让我探探来客是谁。”
张日山忽而“啊”了一声，“所以就算没有敲门声，你也知道外头来人了？”
齐桓点了点头，道：“不如改天你帮我重新摆一次？要是愿意再滴几滴血就好了，有你宝血压阵，我的小院肯定变成鬼见愁。”
“好。”齐桓的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张日山听出来了，但他倒是真不介意放几滴血替对方驱魔辟邪。
他答得这样快，又这样认真，倒是惹得齐桓无缘无故心下一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安静地对面站着，尴尬称不上，仅是有些微妙。张日山还保持着先前那种状态直白地看着齐桓，而后者则有些招架不住地转头望向院内，抱怨道：“解鸣镝怎么还没到？”
“我先替你暖壶茶吧。”张日山似是察觉了齐桓的不自在，主动避开去了厨房。齐桓斜靠着窗，视线曲曲折折地跟进了厨房里。门未关，年轻人挺拔宽阔的脊背对着他，低着头，眉眼认真地烧着水。
张日山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能让人察觉到他的专注与认真。他有颗不符年少的沉稳之心，让齐桓不知是该欣赏还是心疼。
想得出神时，玻璃窗忽然被人轻轻叩了叩，齐桓被吓了一跳，立马跳开几步，就见解鸣镝一脸揶揄地在窗外看着他。
“解鸣镝你吓死我了！”齐桓手抚着胸口骂道，“你不知道我还被只妖怪追着跑啊？”
“我是瞧你看得太入神，给你提提醒。”解鸣镝进了门，似笑非笑地朝厨房间望了眼。那边的张日山听见了动静走出来，瞧见两人这快打架的阵势便知道又闹上了。
“我这回答应了齐先生不帮腔。”张日山笑笑，“你们赶紧说正事，我给你们端茶。”
解鸣镝也没继续在之前的事上纠缠，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问道：“说吧，你这回到底打算怎么处理那只妖怪？”
“要除了它其实不难，上次要不是它手上有人质还逃得飞快，张日山就能把它端了。”齐桓坐到解鸣镝身边道，“所以，眼下的关键是要把它引出来，设下束缚阵将它捆上，就差不多了。”
“你想都别想。”
“我都还没说完呢——”
“我还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吗？”解鸣镝没好气地白了齐桓一眼，“你不就是想把自己的阴阳眼作饵引它出来吗？不用铺垫那么多。”
“可这是最简单利落的办法。”
“也是最不要命的办法。”解鸣镝打断他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能保证束缚阵一定起效？就算起效了，要是我的枪对它没用呢？到时候错失了良机，它一个反扑，阵法被毁第一个被反噬的人就是你。”
“嘿你怎么老对我这么没信心呢？”齐桓提高了点音量，道，“都还在制定作战计划的阶段，就想好了一百零一种失败的结果，这样如何激起战友们的斗志！”
齐桓话语刚落，便是一声瓷器碰上桌面的响声。沙发上两人抬头望向声源，就见张日山一本正经地摆着茶，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没听到就有鬼了。
“日山啊，我……”
“我不反对，这是个好主意。”意料之外的，张日山并没有摆出难看的神色，他只是笑盈盈地望着齐桓，惹得后者十分心虚，“但如解队说的，这个主意不保险。”
“张助理有何高见？”
“上个保险不就好了？”张日山答得理所当然，“我去请表哥来。”
靠，齐桓立马僵在原地，深觉这小子绝对是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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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阵的地点就在齐桓的院子里，一是担心换了地点连累到其他人，二是生怕那妖怪起疑心。齐桓在地上画了一束缚阵，又在其上盖了一层黄纸，将张日山那把沾过妖怪血肉与妖气的匕首插在符纸之上压阵，又滴血在黄纸上画出一召唤符文。
就在画完最后一笔时，张启山跨进了院子。
那略带凶相的眉眼往院内众人身上一扫，气压便顿时低了不少。齐桓站在双重阵法之中，有些心虚地受了那视线的洗礼。
“齐桓，胆子够大啊。”
“嘿哟佛爷，你可千万别这么损我。”齐桓有些受不住地摆摆手，“我这不是最后还是把你这尊大佛请来了嘛！”
张启山哼了身，挥手让张日山摆了张凳子，坐到院子里不起眼的一角道：“我倒要看看什么妖怪让你们这么一番折腾。”
“佛爷，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到你这儿肯定都不足挂齿——”齐桓无脑一波狂吹，然后话音一拐，“所以你可千万收收身上这煞气，免得惹对方不敢来了。”
“不用你提醒我。”张启山语毕便闭上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张日山惊奇地发现四周的氛围果然变回了先前的模样。
闭着双眼的张启山靠着椅背，看上去宛如小憩，“齐桓，动手。”
齐桓得了令也不再磨蹭，将带血的指尖往符纸中央一按，低声念了一句咒。霎时间，院内掀起一阵阴风，符纸被吹得簌簌作响，纸上暗红色的血迹在风中闪出光亮。压在阵前的匕首铿铿震动，像是要被这忽如其来的妖风连根拔起。齐桓却不为所动地站起身来，缓缓解开眼上禁锢，一束光芒在他眼角一闪即逝，像是利刃出鞘时的耀光。
院内劲风又强一道，腥臭之气铺天盖地而来。齐桓抬眼望向天际，只见一团黑雾裹挟着鬼鸣之声向他直直逼来！他微微错开脚步，足下符纸应声而灭，黑影罩头而下时底下那束缚阵堪堪亮起金光。
无数条金丝拔地而起，将黑雾猛地一缠。一声凄厉的喊叫在院中响起，齐桓抽身便退，却不想仍慢下一步。漫天妖气之中忽地伸出几根藤蔓将齐桓的四肢缠了起来，令他半身卡在阵内动弹不得。
“老解！”齐桓朝着院内东南角喊道，“阵中央！”
“砰——”院内炸起一声枪声，守在一旁的解鸣镝朝着束缚阵准备射出第二枪。
但他看不见的是子弹迅速被妖雾吞没不见踪影，可沥满血渍的藤蔓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齐先生！”张日山虽看不见妖怪，但看见齐桓仍僵在原地便知道出了岔子。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帮他，却被一人按了下肩膀。
“不急，我来。”张启山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面朝阵法而站，缓缓开眼，院内的气氛猛地变了。
齐桓转头看张启山，只见他身后渐渐汇聚成一股金色气息，那形状似牛似虎，一双翅翼铺展而开，滔天怒吼如浪潮般拍来！齐桓忙不迭抬手捂耳朵，只听得黑雾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缠着他的藤蔓“扑哧”断裂，妖气在空中炸开，散成了细末。
断了四肢的妖怪没了妖雾的遮挡，露出沾满血污的躯体。被截断的地方长出了一条条细长的植物藤蔓，使它勉强在阵中站立。张启山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它，他微侧过身，伸手在空中屈指一抓，那瘦弱的妖物便隔空被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阴阳两界早有律法，妖物落在人间不得擅自伤人。”张启山话语不响，却极有压迫感。站在他一旁的张日山都只觉脑海之中隆隆作响，止不住想要跪倒下去。
“你杀人取肢已是事实，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那妖怪虽已是奄奄一息，神色却无畏无惧，它朝着张启山轻轻一笑，道：“我无话可说，还请赶紧动手吧。”
张启山听罢便收紧了五指，张日山耳边传来“咔嚓”一声，似是脊椎断裂的声音，也似是锁芯被人转开了。
-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