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U】One Thousand and One Nights||一千零一夜 - 11
//The Eleventh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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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档案。”Steve将一份极薄的文件夹递给了Thor，他穿着一身便服，没了工作时给人的压迫感，头上的墨蓝色鸭舌帽把他那头金灿灿的短发遮掩了起来。Steve看着Thor伸手接过档案，皱了皱眉，“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你看上去很糟。”
“谢谢你的关心Steve，”Thor对自己的旧友报以感激的一笑，“我很好。”
Steve抿了抿唇，最终没说什么，他只是默默注视着Thor翻开那单薄的文件夹。
“只有……这么点记录？”Thor捏着手里仅有的一张纸，吃惊地望向Steve。
“准确地说是，‘Loki’只有这么点记录。”Steve缓缓解释道，“我在档案处查询‘Loki’时，发现了两份资料。一份是我们两个都认识的律师先生，而另一份则是一位在九岁时被报失踪的孤儿。我对照了两人的照片，发现他们是同一个人。”
Steve将“Loki”的照片递给Thor，他望着照片上那个清冷少年的眉眼，轻易地看出了Loki的影子。
“也就是说，Loki他是一个孤儿？”Thor捏着那张照片，心中酸涩难耐，他终于明白那晚Loki讲述自己人生的时候为什么只字不提自己的家庭，但他终究无法体会到当有着千百年记忆的Loki活在一个小小的躯体里，再一次体会支离破碎的亲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也无法了解Loki在给自己添上“Laufeyson”这个姓氏的时候，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决心。
“没错，孤儿院在笔录中称Loki应该是自己逃走的，但我觉得不大可能。”Steve表情严肃，分析道，“他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能力为自己造一个假身份，以及有经济能力使自己生活和学习？”
“Steve，这当然可能。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可是Loki。”Thor笑着打断Steve，“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因为你并没有义务帮我。”
“我只是举手之劳，而且这些微弱的线索对于你来说也许意义重大。”Steve宽容地一笑，说道，“虽说我不怎么喜欢Loki Laufeyson先生，但是个人喜好不能影响我做正确的事。”
“Steve警官，”Thor顿了顿问道，“我能再请你帮个忙吗？我想如果Loki已经离境了的话，应该会被摄像头拍到，我想拜托你查一查，也许能知道他打算去哪里。”
“没问题。”
Steve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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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在送走Steve之后，给Sif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近期都不会去诊所了。他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位美丽的姑娘咬牙切齿的声音，但是气呼呼的她最终只是说了句“你自己注意身体”，便匆匆挂了电话。Thor感激于周围人对他的宽容和帮助，他想他总是足够幸运，每一次身边都会有好友的支持。而他的Loki，也许只有他。
Thor竭尽所能地寻找Loki，甚至拜托了在这一世交情甚浅的Steve和Tony，而这两个人还是因Loki才得以与Thor重逢。这种时候Thor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无能为力，他总是在无形中依赖Loki，却总是将其无视又或是当作理所当然。可这一次，他希望能有所改变。
Thor照着档案上写着的地址，找到了位于Waldon County的Home Of Boys，那便是Loki所呆过的孤儿院。Thor想去了解Loki，那些他所隐藏的秘密和伤痛，那些他所不想与人分享的哀伤回忆。Thor知道自己能为Loki做到的事情不多，那些千百年来形成的伤痕早已存在，他想做的只不过是当Loki痛苦的时候，能无愧地说一句：“我都明白，我一直都在。”他错过的那些时光，他便尽力去弥补。Thor只是想去做一些长久以来他从未尽力去试过的事情，而正是那些使他与Loki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正值午休时间，孤儿院里一片静悄悄的。那是幢不大的白色房子，一间间简朴的房间里住着几十个男孩。Thor慢慢地走过那些房间，穿过走廊，想象着Loki在这儿生活时的景象。孤僻的他一定远远的避开人群，拿着一本书，坐在床边或是静悄悄的某个地方，一消磨就是一个下午。他稚嫩的脸庞上一定有一副别扭的老成形态，别扭地像是个小老头，想到这儿Thor无声地笑起来。
“先生，请问您是？”忽然，Thor被一位年轻的女士叫住。他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后说明了来意，对方善解人意地告诉他，“我刚在这儿工作不久，不大清楚您所说的这个孩子。不过我想Novacek女士应该可以帮您，我给您她的地址。”
“太感谢您了。”Thor谢过那位年轻的女士，顺着地址找到了已经有些年纪、在家静养的Novacek女士。
Thor递给她了那张Loki的照片，Novacek几乎是立即认出了他。
“我记得他，那个孤僻又有些奇特的孩子，他比任何都要聪明，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神情。他甚至让孤儿院更改了他的名字，坚持让我们叫他‘Loki’。虽说是个奇怪的孩子，但我非常喜欢他那双美丽的让人惊奇的绿眸子，只是它们通常都落满阴影。”Novacek回忆道，“也许那就是让我疏远他的原因，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东西，而人们往往习惯性的排除异己。但无论说辞如何变化，都无法改变我对他没有尽我应尽的职责，我该阻止孩子们对他的排挤和歧视，因为那些行为都毫无理由。”
“Novacek女士，请您不要太自责。”Thor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述，却无端地想起了曾经他们的年少，Thor和自己的伙伴们不也曾在无意间做过这些事吗？
“当他失踪之后，我一直都很自责。”Novacek女士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想，如果当时我有做些什么，也许事情会有所不同。”
Thor想张口安慰她几句，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因为他又何尝不是在那些难眠的夜里，翻来覆去地责问自己这些话。
“抱歉，很久没人问起我这些旧事，”Novacek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我都没有问过您和Loki的关系。”
“我和他……”Thor顿了顿，迟疑之下还是回道，“是朋友。”
“那也就是说，他在那之后好好的生活下来了？”Novacek惊喜地说，“他现在过的好吗？”
“您放心，”Thor低下眼，露出一个微笑，希望将这个谎话说的毫无破绽，“他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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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匆忙告别了Novacek，离开了那个小镇。那个小镇似乎处处都安着一面镜子，一处不落地照尽Thor犯下的错误。仿佛在时刻提醒Thor，他和那些伤害Loki的世人并无不同，只是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他一路上都被这种自责和罪恶感压地喘不过气，直到他接到了Tony的电话。
“告诉你个好消息，Thor。”Tony语气轻快，得意地说道，“我帮你查了Loki的银行账户，你知道的，如果大律师想要远走高飞，总得动用他的资产。虽然他用了些小聪明给自己的账单做了些掩护，不过，我用了点‘特殊的技术’最终查到了他的账单明细。你猜怎么着？”
“Tony你就别卖关子了。”
“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他买过车票、船票或机票，估计是用了现金。不过我发现前几天他将一笔钱转到了一个海外账户，虽然他将其伪装成了是一个名为‘Thomas Willimas’，不过我敢肯定这就是他的分账户。”
“所以呢？”
“你做好长途旅行的准备了吗？”Tony笑着问Thor，他还来不及回答，就被提醒收到了一条新短信，他保持着通话看了一眼短信，上面是Steve简明扼要的讯息——Loki在British的Castel Com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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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越过了半球，终于找到了Loki。
他站在Loki的花园外，远远地看他裹着一件墨绿色的丝质睡袍，懒散地倚着一只白色铁艺镂花椅，在午后的暖黄阳光里支了张画架，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有一画没一画地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Thor不敢惊动他，同时又因眼前画面的珍贵而紧张地屏息。Loki他几乎溶在光里，从而使他的轮廓难得地显得柔和。他苍白的手腕与墨绿的宽大袖口比起来显得更加纤细但绝不瘦弱，他拿着笔的手指修长骨感，Thor想起那十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着匕首又是怎样自负地握着权杖，世上万物在Loki的手中似乎都如玩物，能变成一切可为他所用的工具。
Thor不知道自己看了Loki作画有多久，他看着Loki颀长的背影，几乎停止思考。他的耳畔似乎错觉能听到Loki的画笔抹过画纸的轻微声响。
“你想在那儿看多久？”Loki忽然停了笔，将调色盘与画笔往那张镂花椅上一放，侧过身望向Thor，“Thor。”
Thor望着Loki，他变瘦了，下巴变得更为尖削，黑色的短发也变长了，被Loki松松地绑了起来。但他那双绿眸里蕴着的情绪却不一样了，Thor不明白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但他意识到的是，眼前的Loki与离开前的他已经不同了。
“难道我离开了没几天，你就不会说话了？”Loki笑着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用夹子夹起，晾上了一侧的细绳。这时Thor才看清Loki画了什么——一束阳光下的西洋樱草。
“两个月零三天。”Thor喃喃开口。
“什么？”Loki转头问。
“你不是离开几天，而是两个月零三天。”
“是吗？”Loki将画具重新搁回画架，把镂花椅转了个方向，懒散地坐上椅子，“自从我到了这里，我就对时间没概念了。”
“Loki，”Thor意外地发现Loki对他的态度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剧烈，他上前了几步说道，“你……你过的好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Loki却不回答，他撑着下巴笑吟吟地说，“你好像变得聪明了。”
“我只是充分利用了你留给我的线索，Tony、Fandral还有Steve。”Thor答道，“我想起来了，Loki。”
“所以呢？”Loki看上去并不在意，“你费尽心思，飞过半个地球来找我，只为了告诉我你想起来了？”
“我想劝你和我回去。”
Thor说得诚恳，可说完后却发现Loki的笑意更浓。
“多么熟悉的词，这让我错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Loki低头理了理他无意间掀起的袖口，“跟你回去，几千年来你都一直纠结于此，但这毫无意义。”
“Loki，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Thor向前跨了几步，慌忙说道，“但我可以向你解释。”
“然后呢？”Loki站起身，走到Thor的面前，靠的极近。他的鼻息如羽毛般轻擦着Thor的脸庞，“你把我们的误会全都解开，我回到我们的‘家’，然后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Loki……”
“Thor，你究竟是有多天真？如果你就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来叨扰我的新生活，那我宁愿你依旧如一个懦夫般将那些你本该记得的东西统统忘却。”Loki笑着嘲讽道，“起码那个一无所知的医生看上去还可爱些。”
“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把我的话听完？”Thor哀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又变成了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的Loki，曾在他面前脆弱又敏感，矛盾又挣扎的Loki似乎已经随着那晚悄然蒸发。
“那你又为什么从来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蠢样！你凭什么认为我的世界里有你存在，我的生活就会比现在更好？”Loki一手掐住Thor的脖子，他的长指甲现在Thor温热的皮肉里，感受着那脉搏一下又一下，如果可以，Loki真希望自己能掐断对方脖颈，“Thor，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让我痛苦的源头，就是你害我沦落到如此地步？”
Loki的话猛然惊醒了Thor，他想，也许这的确才是解决的方法。看看现在的Loki，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幽静又古老的小镇，做些他喜欢的事。没有了Thor，他反而落得清静。
“滚出我的花园，Thor。”Loki松开他的手，看着Thor脖子上的红印笑道，“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就掐断你的脖子。你知道我下得了手。”
Thor缄默不言，他本信心满满地来到这儿，却又被Loki的话堵得说不出任何言语。他看着径直走进房屋内的Loki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去自找无趣，他只是绕到那张画架旁，将那已经被风吹干的水彩画收了下来。如果自此之后他都不能再见到Loki，起码也得留些念想。
“那位先生，请问……您能过来下吗？”
盯着画发呆的Thor，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他下意识地抬头，恰巧看到对方正站在相邻的小花园里，朝他招手。
“女士您好，请问我认识您吗？”Thor边问边打量起那个姑娘，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浅褐色的卷发披散着，看上去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中庭姑娘。
“您并不认识我，”Thor注意到那个陌生姑娘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刚被Loki关上的房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会向您解释的，但现在能不能先请您借一步说话？”
Thor虽然感到疑惑，但最终仍答应了对方古怪的请求。
那位不相识的女士将Thor请进自己的屋子，并在为他倒了一杯热红茶之后才解释起来。
“我知道这十分唐突，但是我叫您过来是有原因的，我不希望Williams先生听到我们的谈话。”
“Williams先生？”Thor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Williams先生”是在称呼Loki，他尴尬地笑着说，“抱歉……我有些走神。”
那位姑娘倒是大度地一笑，说道：“我能猜到这是他的化名，您不需要介意，我不会向您过多打听的。”
“那么，您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没错，我叫Sigyn，如您所见，是Williams先生的邻居。”Sigyn理了理裙摆，坐到了Thor的对面，缓缓说道，“Williams先生第一天到的时候，我拿了些烘培好的小饼干给他，想向新邻居做个自我介绍，顺便联络下感情。这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却冷着一张脸拒绝了我的饼干，当时我就想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Thor听到这儿笑起来，心想这的确是Loki会干出的事情。Sigyn没理会Thor无礼的打断，继续叙说道：“镇上大多数居民也都不大喜欢Williams先生，但是我和他的家隔得最近，所以有意无意地总会注意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他除了定期出门购买些必要的物品以及绘画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从来没有和镇上的人说过话，也从没看到过有人来看望他。这感觉就像他是个没有子女的独居老鳏夫，可是上帝啊，Williams先生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总之我就一直认为他是个性格孤僻的奇怪邻居，直到有一天，镇上办了一个Party庆祝节日，Williams先生难得也出席了，可他在Party上没和任何人沟通过，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只有我有些担心，便跟着他一起悄悄出了派对酒店。他的步伐看上去不像是醉了，只是走的很慢，然后我看到他停在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这个时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随便挑了一张长椅坐下，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只是坐着？”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想吹吹冷风解酒，但后来才发现不是。”Sigyn眨了眨眼，语气添了点哀伤，“我看到他如雕塑般静坐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眼泪却不断地从眼眶里滑下来。”
Thor说不出话来，他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他怕这会让他在Sigyn面前情绪失控。他坚强又脆弱的Loki，只在黑夜中借着酒精无声地流泪，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和失控。
“我想，那是个多么寂寞和可怜的人啊。”Sigyn像是察觉了Thor的情绪，连忙说道，“我知道我没立场去同情和评价Williams先生，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是他的姓名。但我刚才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我想我必须得告诉您，哪怕真如他所说，他的生活有了你也不会好起来，那也总比现在他孤身一人来得好。Williams先生他现在过的不好，我想这是您该知道的。”
“谢谢你，Sigyn。”Thor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个好心的姑娘，如果她不拦下他，也许他又会错过一次机会。
“您该再努力一番的，”Sigyn笑着说，“哪能那么轻易放弃。”
“我会的，”Thor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认为我需要换种方式，我和他之间的矛盾积累太深，当面说的话，只会越来越糟。”
“那您打算用什么方式？”
Thor抿唇笑了笑，朝着一脸疑惑的小姑娘说道：“你知道《一千零一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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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没有如愿完结【【【。还有一章。。
这里提到的孤儿院，位于Waldon County的Home Of Boys纯粹是将August Rush里的孤儿院直接挪了过来，主要因为电影里说它位于纽约，我又懒得自己造，所以。。包括后面的那位Nocavek女士，就是August Rush里女主角的名字……
这章里提到的什么查账户，查监控。。。全都是偷学POI的皮毛【【，看看笑笑就好，别他认真【够
以及后面提到的基妹去的地方，英国的Castle Combe，就是战马拍摄场地之一，英国最古老的小镇之一。没错，我只是又懒得查地名【【。
基妹的化名Thomas Williams是由于抖森全名是Thomas William Hiddleston【嗯，其实就是懒得取名】
过场的Sigyn，是北欧神话里Loki的妻子，是个和基妹同甘共苦的好老婆【【。众神将Loki绑起来，悬毒蛇于他头顶让毒液腐蚀他脸庞的时候，是Sigyn拿一个杯子日夜接着毒液。。。
还有Loki画的那幅西洋樱草，花语是孤寂。
好了。。。。该解说的应该都说了……我去继续写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