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The Double -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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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游移在后脊上的手因Tom的话而停顿下来，他冰凉的指尖犹如一滴水滴般沿着温热的皮肤缓缓滚落到Tom的锁骨上。
Tom没理会Loki试图转移他注意力的小把戏，他直直望着垂着眼的邪神，继续发问，“你想怎么做？Odin是不会把王位给你的，无论你使用什么方法。”
“你看上去很喜欢思考，这是好事。”Loki颇感无趣地收回手，捻了捻还留有温存的指尖。他懒洋洋地抬起眼，望进对方那双与自己的瞳色稍有不同的青灰色眸子里，“但在转动大脑之前，想来杯茶吗？”
“在我的大脑里？”
“想象力可以解决一切不实际的问题，”Loki朝着Tom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向身旁的空气轻轻挥手，一张摆着茶具的小桌凭空而现，“我努力回想了下你存放在家中的茶叶的味道，要试试吗？”
他姿态优雅地为Tom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耐心地等待对方接过。
“……谢谢。”Tom颇觉别扭地接过了茶，并且习惯性地道了谢。他沉默不语地喝着茶，熟悉的味道漫上舌尖，过去的一切温暖随着它们的载体一同袭面而来，一时间让自以为早已接受现实的Tom不争气地软弱了几分。但随即他便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重新振作起精神。
这不过是Loki的又一个小伎俩，Tom想，不过是他另一个用来折磨自己精神的小伎俩。
“我的想象力还不错吧？”Loki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瞧见了Tom眼眶上匆匆出现又消失的水痕，于是语气间全充斥了恶作剧胜利后的得意，“我就得依靠我的想象力来取回我应有的回报。”
“如果你是指在我的大脑里为自己建造一尊1:1的金宫王座的话，”Tom挑了挑眉，“那的确是个好主意。”
“恭喜你学会了嘲讽，Asgard的确是学习这项技能的绝佳处所。”Loki冷笑了声，说道，“我想象过用许多不同的方式走上王座，战争或是阴谋，会有很多人死去，血染红金殿的台阶，面目全非的尸体快压断不再光辉的彩虹桥，硝烟会无休止地升起，阴霾久久不肯离去，太阳彻底消失。然后，在这一切之后，我坐上金色的王座，为所有人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不，Loki，”Tom为Loki平淡道出的语句所惊，“你想要的与其说是王座，还不如说是要复仇，你不能——”
“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不！”Loki不耐烦地打断Tom的话，他目光凶狠地盯着对方，将Tom那些未完的话语生生逼退回去，“你只有两个选择，帮我或是不帮。”
“感谢你对我的宽容，”Tom苦笑着叹了口气，“竟还给了我选择的余地。”
“Tom，”Loki忽然放软了语调，他轻柔地念出Tom的名字，将彼此的距离缩进到只剩一指，“是命运让你我都别无选择。”
Tom望着Loki那双近在咫尺的翠绿眸子，此刻那里面的戾气已经尽数退去，只留下如翠叶般的水润。这是另一个引诱自己的小伎俩，Tom太清楚不过，但他的确别无选择。
如果Tom选择帮助Loki，那他便是酿成Loki嘴中那场灾难的同谋。但如果不帮，Loki的确不能杀了他，但结局无非是Tom将顺其自然地在狱中死去，一辈子都再也回不了中庭，见不了家人。又或是他去向Thor、Odin坦白真相，但Loki在穷途末路时也绝不会放过他在中庭的家人。
怎样都是死局。
Loki依旧注视着他，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他似乎早已料全了一切，确保将所有出路都统统封死，而Tom是他囊中的一枚小小棋子，无人能将其取走。
但Tom并不想就此放弃，他的双手紧紧交叠，以此来掩饰因紧张和纠结带来的颤抖，他不想再在Loki的面前显露一丝丝的软弱，也不想再让对方找到他任何的软肋。他要活着走出这里，回到家人身边，也要阻止Loki，将他的计划毁得一干二净。他要找到一个两全的方法，将这一盘Loki以为自己必胜的棋盘悄然扭转。
Tom察觉时间在分秒而逝，Loki眸中那仅有的耐心也在随之减退，怀疑与愤怒正在那盛满幽绿的潭底缓缓浮起，欲将那平静的假象击个粉碎。
“Loki，我当然得选择帮你，”Tom终于启了唇，他缓慢又平静地露出一个笑容，悄无声息地抹去了Loki眼中所有的躁动，“我们来谈谈你的计划吧？”
Loki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又雀跃的光芒，“目前我们急需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忠心，降低他人的对我们的戒心，才有机会实施计划。”
“所以？”
“所以我为你创造了一个机会。”Loki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洋洋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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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言简意赅又生动形象地向Tom叙述了这个“机会”的创造过程，并且将出场不到一分钟的Thor贬得一文不值。也只有在这种时候，Tom能从Loki身上看到一丝生气，但他想Loki绝不会承认他在自己那恨之入骨的兄长面前总是显得幼稚又真情，而不像现在这样，总给自己套上虚伪、狡诈的外壳，像一尊谁也无法撼动的铁像。
“你不仅将Jane Foster扯了进来，还把我的同事也扯了进来？”Tom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省去了，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微弱怒火根本无法给现实带来什么改变，“你为什么就不能随便变一个人？”
“我需要真实，找一个本体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对吗？”Tom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所有的中庭人，只要是能为你所用的，你都会拿来用，对吗？”
“我还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了。”Loki耸了耸肩，“所以，你又要开始说教了吗？你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因为每个人生来平等，都拥有生存的权利？中庭人，我告诉你这就是个笑话。”
——你的存在本便在你初生的那刻就被抹灭！
Odin那日喊出的话语又在Tom的耳畔响起，刹那间，他不禁意识到自己和Loki讲述这些所谓的正义和权利，本来就不公平。
“抱歉。”Tom下意识地道歉，但当他回过神来时，只见Loki狐疑地望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抱歉？”
“……只是习惯罢了，”Tom局促地笑了笑，低下头不再望Loki，“所以，你为我创造的机会，就是帮Thor想办法救下Jane Foster？”
“也许会不仅如此，”Loki并不打算再继续追究那句抱歉，他的注意力重新回道他们的计划上来，“我无法预测这场事件的走向，所以这一切的发展都得依靠你的决断。”
“很好，”Tom对这意料之外的任务困难度深感压力，但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下一步呢？”
“等你走到下一步再说。”
“你不信任我。”Tom并没有用疑问句，他毫无怀疑地从Loki的语气里捕捉到了试探与猜忌，“我还以为我们现在是同伴了？”
“我不需要同伴，你只是可控的帮手。”Loki冷淡地反驳，“更何况，我还以为你会恨我？”
“恨？我向来不擅长这个。”Tom抿唇笑了笑，“我从未恨过别人，就连高中那个抢了我女友的家伙我也没恨过。所以，我既然答应了我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Loki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哪怕你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又各取所需，”Tom的笑容里缓慢地掺杂进了一种无奈和悲凉，“难道不是这样的利益关系才最能让你安心吗？亲情，友情，都已经背叛你了不是吗？”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我的盟友。”Loki贴近Tom的耳畔，语气惋惜，“不过现在我们得暂时中止我们的精神交流，你有客人了。”
Tom一愣，匆忙使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回归现实。
而当他张开眼，只见表情尴尬又古怪的Thor正立在自己床前，朝他露出一个局促的笑。
“好久不见，Loki。”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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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置信，这两个男人聊天聊了一整章近四个小时【。
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世界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