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The Double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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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并没有立即得到道歉的机会，自那天之后Loki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他想，Loki或许是在赌气，又或许只是不介意，不介意Tom误会他，更不介意Tom害怕他，毕竟重回Asgard之后，需要Loki做的事还有很多，养精蓄锐，筹谋划策，重返王座……和这些相比，他与Tom之间的小矛盾又算什么呢？
但事实证明，在有关Loki的一切事情上，Tom几乎就没有猜对过。
几天后的深夜，Tom在不算安稳的睡眠中苏醒，他仍未从那场与黑暗精灵的厮杀中恢复过来，每晚当他阖上双眼，那些沾血的画面和疼痛的创伤就重回心头，Jane惊恐的眼神始终遥远地望着他，折磨得他无法安宁。恐惧仍如梦魇般缠着他不肯消散，Tom颤抖着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他忽然发现了那个坐在窗台上的身影。月光恰巧透过云层落下来，照亮了对方那瘦削的半边脸。
“你在喝什么？”Tom坐起身来，他猜窗台上的人已经知道自己醒了。
“蜂蜜酒。”Loki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并没有回头看他，“从Odin的私人酒窖里偷了点。”
Tom忍不住笑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颤抖的双手，问道：“能分享我一点吗？”
“伤残人员喝什么酒。”
Tom一时哑然，只能苦笑着任由闲聊结束。他望着由于光线而忽明忽暗的Loki，一时间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情。Loki似乎没有生气，但也没有那么神态自若，否则他不会到现在仍背对着Tom。
或许他在乎，Tom想，或许Loki也一样在乎，只是他不肯说。
“对不起。”把道歉说出口之后，Tom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窗台上的人影动了动，紧接着抛出一句：“为了什么？”
“Frigga都告诉我了。”Tom坦然地说，“我误会你了，抱歉。”
Loki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敏捷地跳下窗台，坐到Tom身旁，笑道：“你该不会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赔罪？”
“你让我提赔罪方法？”Loki有一瞬的惊讶，似乎在感慨眼前这个中庭人实在是心不设防，“提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Tom发誓在自己答应后他看到了Loki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可也不能太过分，恶作剧之神。”
然而Loki最后只是笑着说，“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你那时候为什么没向我解释？”Tom在短暂的沉默后，紧接着说，“你不该让我那样说你。”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猜测的那些想法我的确都有过，只不过完成这个计划的最佳方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罢了。”Loki耸了耸肩，“更何况，被人误解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
Tom一时说不出话，记忆里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年少Loki似乎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昂着头试图将一切贬低他、质疑他的声音抛之脑后。他一直以为自己能站在Loki身侧，可现在Tom才发现，自己其实也站在窃窃私语的人群里，用言语伤害着Loki。
“别露出那种眼神，我讨厌被人同情。”Loki伸手捂住Tom的双眼，想阻隔对方那太过柔和的眼神，可掌心传来睫毛划过皮肤的酥麻感却令Loki觉得更为烦躁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幼稚得让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活了一千多年。”Tom笑起来，伸手将Loki的手拉下来。他刚才还颤抖不止的双手，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仍如手里握着的那只手一样冰凉。
“你的手很凉。”
“你好像没资格这么说我吧？”
“我是霜巨人记得吗？”Loki并不怎么在意将自己真正的种族说出口，眼下他更在意的似乎只是眼前这个总是温暖的男人，“你在害怕我吗，Tom？因为我此刻坐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害怕得浑身冰冷？”
“Loki，我之前说害怕你只是出于误会，”Tom解释着，“但是现在误会解除了，我也就没有理由要怕你。”
“当初我拿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你，还记得吗？”Loki挑着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把你一个人丢在Asgard，不在乎你的生死，不在意你的痛苦，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可你为了救我，丧失了大半神力，只能冒险回到Asgard。这意味着即使我现在想将你所有的计划暴露于众，你也无法再将我的家人作为人质，这还意味着只要我想出卖你，没有神力的你在Asgard根本无处可逃。”Tom的指尖缓缓抚过Loki的掌心，描摹着对方皮肤上的纹路，“你信任我，甚至把自己的性命放在我的手里，我还有什么可害怕？”
“也许我只是利用你性格上的弱点呢？”Loki说，“让你同情我，有愧于我，然后抛弃所谓的正义感，成为我的傀儡。”
“傀儡？”Tom笑着反驳道，“我知晓你的过去，理解你的立场，所以愿意帮你赢回一些你该有的利益，但是Loki，别指望我会成为你的傀儡。”
Loki被Tom认真的神色给逗乐了，他忍不住笑起来，“Tom，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
“你总是这么评判别人吗？有趣的，无趣的，有利用价值的，没有利用价值的？”
“不然呢？你还指望我以善恶辨人吗？”Loki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的母亲属于哪一类？”Tom问，“你去看过她了吗？她知道你回来了。”
Loki的脸色沉下来，他离开床沿，站回窗边，“没有，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你总不能躲她一辈子。”
“Tom，闭嘴。”Loki有些恼怒地打断了Tom的话，他双手撑着窗台，高耸的肩头像断了半截的刀刃。Tom知道Loki又退缩了，刚才那个有些过分坦诚的Loki再一次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坚壳之中。Odin，Frigga，Thor，他们依旧是他无法逾越的坎。
“比起操心我的事，你更该操心自己的身体状况。”率先打破尴尬的是Loki，他重新转过身，朝Tom说道，“Thor没多久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替我去做。”
“我一直很好奇接下来你会做什么，”Tom问，“因为无论你在这场对抗黑暗精灵的战争里贡献了多少力量，Odin都不会把王位给你的，对吧？”
Loki露出抹轻蔑的笑来，“Odin根本就没想过把王位给我。”
“所以……”Tom那浅灰绿的眸子转了转，最终落定在Loki的身上，“Thor才是你的目标。”
“而且这场局已经差不多布好了，只等着他跳下来。”Loki重新拿起窗台上的那杯蜂蜜酒走向Tom，等他最终驻足在床边时，手里的酒杯已经变成了双份。他将另一杯酒递给Tom，轻轻碰杯，笑道，“致我们伟大的计划，亲爱的Tom。”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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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Isaac Shepard这位钢琴家的好多曲子都很适合做BGM~这次就想写个安静的晚上，两个人聊天的场景。会聊点温暖的话题，但也别指望一直温暖下去。
Tom也许看上去有些没立场，但他也绝不是那种会任由Loki胡来的人，我倒是觉得他在Loki身边，说不定还能起到限制混世魔王的作用?至于Loki，我觉得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相信Tom了吧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