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The Double - 24
汇报下目前的进度，由于假期各种原因，我已经光荣地超过了死线[x并且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拖延下去了……但是大家放心， @steamshen ←这个人的催文功力简直吓哭我，是那种没电了没法玩游戏了说干等着我写的人……所以，说不定哪天我就完结了,我就出宣了[x
以及，最近热度下滑超严重，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们看到了一丝BE的苗头就不爱我了？那我只能自豪地告诉你们，这不是BE！是开放结局！开放结局！开放！结局！
好了……吃更新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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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沉入地平线的落日为阿布奎基的红沙峭壁披上一层金红色薄纱，地面蒸腾的热气将这片土地上坚强生存的绿色灌木烘烤得死气沉沉的。Tom一个人盘腿坐在山丘顶上，许久未握过烟支的手指动作生疏地夹着只快燃尽的烟，闪着红光的烟头像是被那抹橘红日光点燃得一般。晚风夹着沙尘和烟草味一同抚过Tom的脸颊，炙热的温度让他莫名地想起le Carre笔下的那座恶魔丘，夏日里恶魔的红烫风会侵占整座山头，将人们的四肢烤成脆棒①。他吸了口烟，再缓慢地吐出来，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自己正站在这块“迷人之地”上，对它的印象却不及自己对一本间谍小说的描写来得深刻。如果他仔细去想，新墨西哥州的风土人情的确会顺着思路蹿上脑海，可脑海里留存的这些记忆却总是像蒙了一层雾气，隐约朦胧。Tom认为自己缺失一种真实感，一种真正回到了现实生活的真实感，而眼前那美到震撼的景致则更为增添了他的虚幻感，有些思绪杂乱得一同涌上心头，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指出什么异议，却在Tom想要将其抽剥出来的时候缩回了触须，这让他感到烦躁又不安，只能依靠着尼古丁来寻求一些镇定。
忽然他的肩头多出了一丝重量，冰凉的水渍贴着他因高温而显得黏腻的脖颈迅速流淌进领子里，使Tom不自觉地颤了颤肩膀。他回过头，看见那个面貌与Thor相似的男人正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微笑着道谢接过，将手里的烟头抵在碎石块上碾灭。
“这天气真是太难熬了。”脱去戏服只穿了件白背心的Chris大大咧咧地在Tom身旁屈腿坐下，仰头喝下了小半瓶水。他抹了把被水浸湿的金色胡茬，向沉默的Tom问道，“是不是还没习惯？”
Tom垂下眸子，露出个局促的笑容，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已经拧紧的瓶盖又拧了拧，“分清梦与现实总是挺难的，不是吗？”
“相信我，梦里绝不会有这么热的夏天。”
“看来你真的对阿布奎基的天气深恶痛绝。”
两人对望着笑起来，然后是一段不算尴尬的沉默。
虽然Chris看山去那么像Thor，但Tom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他不是，他那双如雷神一般蔚蓝的眸子里没有暗藏的怒火和汹涌的波涛，剩下的只是如瀚海般的平静蓝色。
“和我说说你的梦吧，”Chris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将手里快要干瘪的水瓶搁到一旁，专注地望向Tom，“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
“我……”Tom欲言又止，他紧紧盯着手中水瓶上被水汽浸糊了的标签，脑内的思绪也如这几个模糊的字母一般混乱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你可以想到什么就对我说什么。”
“自由联想法？”Tom抬起眸子，下意识地感到有些抵触。
“Tom，我不是心理医生，”Chris安抚般地拍了拍Tom的肩膀，“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Tom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自从那个梦开始，这个词就彻底从Tom的生命中消失了身影。Loki没有朋友，所以他也没有朋友，他和Loki只有彼此，但是他们两人分别又对对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利用与被利用，替身与真身，队友与同伴，还是说，是爱人？亲吻的触感再一次回到Tom的唇间，冰凉的，柔软的，带着Loki身上特有的清冷气息，令人着迷。
可这不过是一个梦，不是吗？
他现在仍在执着思考着的意义，无法忘怀的感触，都不过是一场虚梦。
“Tom，你还好吗？”
Chris的话语重新把Tom拉回现实，他有些慌乱地道歉，笑容僵硬地悬在脸上。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Chris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不该强迫你……”
“Chris，我知道你是好意，所以请别再说这些令我感到无地自容的话了。”Tom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投向只剩下一轮红晕的落日，“这是个荒诞离奇的梦，请你一定不要嘲笑我。”
“我答应你。”
然后Tom就开始向身旁的人复述这场梦，从他们第一次在夜幕中见面，到他们争吵、威胁、理解、和好，Tom发现自己未曾忘记一丝一毫的细节，空荡金殿里的那场戏，沁凉地穴里的那枚头颅，被烛光照暖的那支舞，还有他们的亲吻、告白与离别，历历在目。梦里的一切他该记得那么清晰吗？可刻意想去忘记的记忆又是那么深刻，每次提起便又是在大脑中留下一条深痕。Chris未曾打断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报以微笑，有时蹙起眉头，直到天空再也没有一丝红痕，连熔炉风都褪去了温度，荒漠里迅速攀升的凉意像Tom讲完故事后舌尖徒然的空虚感一般，令人无法忽略。
“我和他分开了，然后梦醒了。”Tom略去了些只该他与Loki知道的部分，装作毫不留恋地结束了整个梦境，“是不是很荒诞？”
Chris摇摇头，“我认为是场美梦。”
“美梦？”
“因为直到梦醒之前，你都没有作出任何决定。你没有伤害Loki，也没有伤害九界众生。也许在你的心里，哪一边你都割舍不下，所以才选择了结束这场梦。”
“可现在的我却想在那场梦里留到最后，”Tom依然望着那条吞没了阳光的地平线，眼眶因长久的直视而有些干涩，“这样的结束，留有太多遗憾了。”
“你认为留下就能弥补遗憾？”
“起码我能陪他一起见证结局，惨败也好，大获全胜也好，那都是他一路追寻的结局。”
“没错，Tom，那都是他追寻的结局，不是你的。”Chris伸手握住Tom的手腕——这动作令Tom下意识地想起Loki——引导着他去感受自己胸腔中的心跳，“梦醒了，现在你该开始追寻你自己的结局。”
掌心里传来稳健的鼓点，这便是丈量自己是否真的活着的最简单方式，可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Tom收拢自己的五指，如同力量的重新汇聚。
“我似乎有点放下了。”Tom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地吐出，积压在内心的沉重也随着这轮换气缓慢地被挤压出了胸腔，“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因为你知道那只是梦。”
“对。”在最开始，Tom为这个真相而感到酸涩和痛楚，可现在，他竟觉得有一丝解脱和幸运，他不用像那个在梦里的自己那般挣扎与纠结，他需要做的只是放下，然后大步向前。
于是，Tom随着Chris重复了一遍，像是要再次增强这句话的真实度似地说道：“那只是梦。”
- TBC -
①：出自勒卡雷的《荣誉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