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The Double - 15
- 01 - - 02 - - 03 - - 04 - - 05 - - 06 - - 07 - - 08 - - 09 - - 10 - - 11 - - 12 - - 13 - - 14 - - 15 - - 16 - - 17 - - 18 - - 19 - - 20 - - 21 - - 22 - - 23 - - 24 - - 25 - - 26 - - 27 - - 28 - - 29 - - 30 -
- 15 -
>>>
在说服了Thor留下之后，Tom和Loki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Odin宣布退位的消息，等待金宫正式举行Thor的登基大典，以及等待一切事物都朝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是一个平静却难熬的阶段，Loki不常待在Tom身边，他更多的是通过不为人知的密道来往于九界之中，为不远的将来谋划着什么。为了不让Heimdallr起疑心，Loki让Tom不要在Asgard太过随意的走动，于是他几乎在芬萨里尔宫闭门不出。
Frigga有时会来同他一起享用下午茶，他们的话题不仅局限于Asgard，Frigga更喜欢Tom告诉她一些中庭的事，诸如Tom的童年趣事，一些关于他和他家人的琐事，那场Sarah在印度举行的婚礼，还有她可爱的孩子。在Tom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他能注意到Frigga眼中的笑意和温暖，但当这双明眸的主人意识到这一切全然与自己无关时，那些温暖的色彩便会暗淡下来，只剩下落寞。而Tom也同样，当他回忆起自己家人的一切时，现实中的不安与焦虑便会减轻，他和Frigga就像是两个被大雪围困、寒冷又饥饿的可怜人，只能靠手中微弱柴火中的虚伪美景来减轻痛苦。他们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Loki，哪怕很多次，Frigga推门而入时，Tom的身旁正站着隐身的Loki。Tom知道Frigga一定察觉到了，但每一次她都选择视而不见。她把选择权留给了Loki，哪怕后者作出的选择是她不愿看到的。
这样的Frigga时常使Tom不知该怎样面对，于是他转而将大把的时间花在藏书阁楼里。这是Frigga向他推荐的消磨时光的地方，对于尚武的Asgard 人来说，他们更乐意在练武场操练而不是与这些陈旧的书籍作伴，正因如此，这里便成了Loki曾经的自由天地。
藏书阁的书籍数量非常可观，Tom从九界起源看到Asgard的落成，令他意外的是这些历史与中庭的北欧神话相差并不大，只不过藏书阁的记载更为详细。Tom能通过泛黄的文字想象出当世界混沌初开，阿萨神族与华纳神族之间那场大战的残酷与残忍，也能想象出那场在Svartalfheim展开的旷日持久的战争。而那场阿萨神族对抗霜巨人的战争，书中的描写细致到Tom甚至能感受到Jǫtunheimr上冷冽的寒风划破他的脸颊。书的作者言辞之间全是对Odin的赞美，他将这场战争冠以光荣、伟大的名号，将落败的霜巨人列为丑陋邪恶的怪物。Tom不禁思考当Loki坐在这间陈旧的阁楼之中，读着这一段被无数Asgard人传颂的历史时，他的内心有着怎样的感想？他是否也如大多数族人一样感到光荣、自豪，想成为像Odin一样伟大的战士？如果真是如此，Tom缓缓将手里的书籍合上，叹了口气，那当Loki得知所有的真相时，内心究竟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被抛弃、被欺骗、被利用，是否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切，Loki才决定变成现在这样，去欺骗、去利用、去杀戮，以此来满足内心的缺失和空虚？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做的这一切真的是错误的吗？在这段历史长河里，这么多次的战争，这么多次的杀戮，哪一次是正确的？哪一次又是正确的？Asgard就一定代表着光明吗？Odin就一定代表着正义吗？
Tom不知该怎么论断这一切，就像他再一次无法论断Loki的善恶一般，他也无法论断历史的对错，无法论断自己所做的选择究竟正确与否。
他总想找更多的论据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可他发现他找到的事实越多，自己内心的答案便越是模糊。有太多的立场，太多的问题需要去考虑，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一切才是正确的。
他的这股疑虑和不安最终被Loki捕捉到了。
“你在烦恼什么？”与其说这是句问句，还不如说Loki只是希望Tom自己将问题说出来。
“我在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Tom并不认为自己能够瞒过Loki什么，于是他选择尽快坦白。
Loki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两三步走到Tom身边坐定。
“你猜Odin把我从Jǫtunheimr捡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Loki侧头望向Tom，表情意外地没有不耐烦，“我猜他一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既能彰显他的仁慈，又能为今后两个种族的和平铺平道路。但事实是，他带回来的不是仁慈也不是和平，而是一切混乱与矛盾的源头。他把我带回来，是错误的。”
“Loki……”
“你有想过如果当初我真的占领了中庭会怎么样吗？”Loki打断了Tom的话，问道，“也许一开始会有反抗，但是反抗的浪潮终会平息，当中庭人一代一代繁衍下去，他们的后代从出生那一刻便知晓我是他们的王，那时他们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我的侵略还会是错误的吗？”
Tom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判断一个选择的正确与否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被推翻或被平反。所以我从来不考虑这种事情，当我在做选择的时候，我只考虑自己是否想做。”Loki望着Tom那双眸子，问道，“所以，你到底想不想留下来帮我做这一切？”
“我——”Tom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身旁的Loki匆匆隐身，下一秒Sigyn就推门而入。
“殿下，打扰了。”Sigyn的表情有些慌张，“有金宫的侍卫来访，说是众神之父想要见您。”
Tom有一瞬的诧异，但他总有预感这次召见与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关。
“我马上就来。”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时间终于结束了。
>>>
这是Tom第三次走向金宫，他并不怎么喜欢那座宫殿。它太空阔，金碧辉煌却让人望而生畏。宫殿内点满了烛光，两侧站满了侍卫，可Tom还是觉得清冷，这股冰冷的气息潜藏在空气里，堆砌成人与人之间无形的高墙。
Odin还是端坐在王座之上，手里的Gungnir泛着冷冷的光。他闭着眼，一手撑着额，眉头紧锁，这使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不知是否是Tom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Odin与几个月前显得更为苍老，他像一尊历经千年风霜而不倒的石像，但仔细看却发现它的基座已被风沙磨蚀了大半，露出不显眼的细纹。
——这个统治了Asgard几千年的国君快要倒下了。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让Tom感到心惊，同时心底又泛起一阵悲凉。
眼下的这一切就是他努力经营千年的成果，一个刚被侵袭、正在恢复的国家，一个支离、混乱，看似和平的家庭。而他却不再年轻，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修复这快要倾覆的家国。也许这就是Odin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衰老的原因，他担忧、挣扎，为手中的权利，肩头的义务所累，在一个寻常父亲与一个英明国王的身份中权衡，却最终发现自己总要丢弃一个身份，才能将另一个角色扮演得卓越非凡。
走在Tom前面的那名士兵向Odin示意已将人带到，Odin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Tom等了许久也不见Odin开口，于是问道：“不知道我这次是犯了什么错？”
Odin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站在座下的Tom。
“Thor刚才和我说，他愿意留在Asgard继承王位，还说，那是你劝说的功劳。”Odin苍老的声音缓慢地响彻在金宫之中，“你想干什么，Loki？”
“我想干什么？”Tom笑了，“让Asgard有一个众人爱戴的新国王难道有错吗？”
“你难道不希望Thor前往中庭，好让你自己登上王位吗？”
“我曾经想要王位只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比Thor更有资格，”Tom回道，“但现在，失去了神力的我有什么资格和Thor竞争？”
“你撒谎！”Odin在王座上怒吼道，“你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告诉我！”
Gungnir敲击地面，发出带着威严的剧烈声响，震得Tom心中莫名地发慌，就仿佛是人类本性之中蕴藏的懦弱使他不得不向Odin身上所拥有的神性所屈服。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一声巨响，Odin的目光敏锐地如同猎鹰锁定了野兔，刚才所显露的苍老和疲惫早已消散，逼迫地Tom不禁想要后退，转身，奋不顾身地逃离这里。但就在他想要摆动自己僵硬的双腿时，Tom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有力地握住。
“别怕，Tom。”他的脑海里再一次传来Loki的声音，Tom知道声音的主人此刻正冒着被Odin发现的风险，站在他的身侧，“你不能在这里后退，也不能向他示弱，我就在你身后。”
Loki的话语在Tom的大脑里缓缓流过，他甚至无法分清这些温柔的词句是否只是自己的臆想和错觉，但无论如何，他都因此冷静了下来。
“比起质问我，我想你更应该感谢我。”Tom重新抬起头，直视着Odin的双眼，“我为你找回了一位国王，好来替你收拾这残局。”
“Loki，你不会成功的。”Odin的狂怒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疲倦地握着Gungnir倚靠着王座的扶手，“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你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会走向失败。”
握着Tom胳膊的那只手忽然松开了，Tom不知道Loki此时此刻听到Odin的话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如果此刻上前驳斥Odin会发生什么，但他记得Loki告诉他的话，人无法预测选择的对错，只能分辨这一切是否是自己所想。
于是Tom终于作出了他犹豫许久的选择，他双手握拳，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就算我的命运已经被注定，我也会继续反抗，因为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而等到我扭转一切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机会改口的。”
-TBC-
——
其实我构思大纲的时候就想写这个梗，就是当软妹差点被Odin喝退的时候，基妹拉住了他。
还记得雷神1时想说会却被喝退的基妹吗？我觉得这个梗是基妹从服从到选择反抗的一个表现，就像Tom最终选择反驳Odin一样，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站在Loki这一边的时候，也是他明白自己究竟要反抗谁或是反抗什么的时候。
虽然我当初觉得这是个小甜梗，但是废话太多 ，完全掩盖了甜的味道【。
